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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算什么东西(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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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林少使犹自眼神迷离,沉浸在余韵里,只娇喘微微,双眼迷蒙,视线在帐子里飘忽。

少年人身上裙衫被丢得到处都是,也不知宫人收过没有,此刻薄衾顺着肩背上流畅的骨肉滑落到腰间,慵懒地袒露出年轻公子尚且纤薄的胸膛和手臂。

大楚为着女主江山七十年,男子多以后宫侍君为准,崇尚白净无尘,纤细窈窕,自然这少年人也不例外。他多余的毛发都去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凝脂般晶莹白皙的肌骨。

皇帝看着他不觉心动意动。刚开了苞的良家处子总能带着些欲语还休的闺怨愁思,她正想压上去再取乐一番,不想长宁微微敲了敲碧纱橱的门,低声道:

“奴有罪,扰了陛下好事,是法兰切斯卡大人急事,正候在外面。”长宁的一个影子映在鲛绡外头,低眉顺眼的。

法兰切斯卡?皇帝眉毛一挑,说起来他从前头去给漠北副使送礼了就再没转回来,也不知去忙什么了。

昨日也是,说着是皇帝赶他去沐浴更衣,却没想着他下去亲审刺客了。

不过皇帝对他放心,倒也没往多的想。只理了理自己衣衫,摸了摸林少使头发:“乖,朕去前头有事,自己叫了人来清理。”

“臣侍明白……”少年人犹一脸春情,狐狸目中便有了几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依依地看着女帝,“恭送陛下。”

待得从明霞宫出来,长宁早换了法兰切斯卡等在外间。妖精百无聊赖,只能盯着门口摆的一个青花绘四爱图梅瓶出神。

“怎么了?”

“京兆尹点了人数。”妖精在身上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来一封密折,“我直接和你说了吧,大多是跟着商队混进来的,还有些是早一两年埋在京里的桩子。”

早一两年?换王汗也不过去年末今年初的事,早这么久大约是早有准备了。

“总不能因噎废食。让京兆尹查清楚了,将夹带过的商队该罚罚该赶赶。”皇帝抱着臂,也不顾大衫广袖的端庄,揉着太阳穴,“你明日一早跑一趟,待京里事情了了,你怕得出趟远门。”

“你怎么办?”

妖精的水色眼珠直勾勾盯着皇帝,竟是含了真心的担忧。

“你怕我真被刺杀?”皇帝大笑,扶了他手登上步辇,“大不了临时叫你回来。”她晃了晃手腕,上头镯子便被撸到了小臂中段,“本来也死不掉。”

“……你真是……”妖精欲言又止,最终自己换了话题,“出远门可以,回来之后你得额外赏我。”

“你要什么?”皇帝就笑,撑着手肘靠在步辇上,“可别是太过分的,不然我未必能给。”

“过不过分我也不知道啊……要看你想法。”妖精抱着后脑,笑得一脸邪气,“总之不是权柄金银,那个我也不怎么在乎。”

他当然了。不愁衣食,又孑然一身无牵挂的,成日里都是寻欢作乐,哪想得那么多。

“行,你回来了再同我讨。”女帝大约才放肆了一晌,此时心情舒畅得很,“多了我可不给。”

“不多,只怕你不给。”法兰切斯卡竟然微微叹了口气出来,“哎,你怎么忽然想起那个……那个……”

“林少使?”

“是啊,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皇帝笑弯了眼睛,一脸的天真烂漫:“他生得好看啊,我只喜欢美少年。”还没等妖精泼来冷水便换了漠然脸色,“户琦善逢迎,知情趣,找点乐子……看崔简那样子,又是漠北的事情,我心里不太畅快。”

明霞宫离栖梧宫颇有些距离,要得过了宏远宫才行。没想到刚至门口,却见着谦少使带了两个侍童候在路边,低眉垂首的,像是刚从外头回来。

女帝辇驾过去,又低得更深了些。

天子抬起手,示意步辇停下,“毓铭,从御花园逛了回来?”

“是。”

“从前倒不见你常出门,怎么像是怕见着朕似的。”皇帝轻笑一声,“抬起头来,教朕看看你。”

谦少使顺从地抬起头,眼睛却仍旧垂着,不敢逼视天颜。

要真说起来,较林户琦那等美人确实逊色些,只是静默谦顺,温雅端方,又别有一般滋味。

“气色比之五月间更好了些。备着晚膳,朕晚间再来看你。”

这宫侍的面色总算松动了几分,目眦微瞠,是惊讶的神色,“……是。”

待行得远了点,法兰切斯卡才总算是忍不住了:“你心里不舒服也不用这样。”

“要召谦少使可不是为了不痛快。”女帝笑,“他心里有事,你安排查一查,我这里还要用他父亲。”

秋狩过后没两日便是七夕,再过上几日又是中元节。连着庆祝,原本各项事宜都是崔简管着,今年他眼见着是操持不了了,按理是要交到尚仪尚宫手里,只可惜两个侍官都是今年新提上来的,没什么经验。皇帝没办法,又指了长宁去管着。

幸而一有旧例,二有崔简事先做好的准备,也没花多少功夫,只是这几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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