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的第一眼,便“默契十足”的生出一种淡淡的不爽,远处那个男人一看就让人生厌,这是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无形丝毫不受杀气的影响,平静的解释道,“高先生是姑娘的客人,平日就住在这里,自然无需通传。”
比起暴躁易怒的天泽,他当然更偏向于含蓄且体贴的高渐离,本来姑娘劳心劳力就已经很累了,身边的男人怎么能再令她烦心?能够善解人意才好,天泽显然不符合这个要求。
不过,无形也不能越俎代庖,替自家姑娘做决定,反正,说到底,只要能讨得忘机高兴,让她舒心,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便不重要。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彼此都听见了这一番关于“通传”的话,只是反应各不相同。
天泽冷眼看着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越走越近,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哼!她倒是不挑,如今眼光愈发差了,这样的货色竟也能入眼。”
“天泽,你心里是这么想忘机姑娘的吗?”蒙恬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赞同,“不要本末倒置,你总是说违心的话,这样不好,会让人误解她,也会让她误解你。”
天泽的话听起来还有些别的意思,但对于不了解的事,蒙恬不会妄下结论,只是对那位高先生的不满,天泽不该牵扯到忘机身上,更不应该借此贬低她。
“……哼。”天泽薄唇紧抿,自知理亏,到底没有反驳蒙恬。
高渐离神色愈发冰冷,他原本没兴趣搭理这两个陌生人,对无形的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对外人说,但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当然能察觉到敌意的源头,也能敏锐地发现“情敌”。
“她的名字不是什么人都能提的,不会说话,这张嘴便该牢牢闭上。”高渐离一边冷声道,一边看向无形,“如此无礼之徒,你竟任由他出言不逊,不加制止也就罢了,还要让他站在这里吗?”
他性子冷淡,从不轻易动怒,却也并非不容人,忘机身边没有婢女,无形作为男人却是她的贴身近侍,他从未置喙过这件事,甚至向来尊重无形,如今这般不客气,可见是真的气极了。
“这位天泽先生曾经跟姑娘有合作,而这位蒙恬先生是姑娘的朋友。”虽然高渐离语气不善,但无形并不生气,毕竟他内心是赞同的,又解释道,“所有的话,我都会如实转告姑娘,但无论如何,我不能替姑娘做决定。”
听完无形给的理由,原本已经搭在水寒剑上的手指顿时一松,见与不见,确实只能由忘机来判断,高渐离勉强克制住怒火,冷哼一声,连她的面都见不上,必须依靠传话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他费心思。
“你们这是?”忘机察觉到众多熟悉的气息,便直接赶了过来,没想到院子里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想在我这里打架么?”
无形没想到忘机找不见他,竟直接过来了,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的失职,但还是很快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你也得到了想要的,交易结束,还来找我做什么?”忘机皱了皱眉头,她想不明白天泽的用意。
高渐离薄唇微勾,这就是为什么,他不会擅自猜测她的过去,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过去,有什么样的故事,那都不重要,现在,她在他的身边,这就够了。
交易,结束……她怎么可以把他们说得好像毫无关系一样?难道那晚酣畅淋漓的欢好是假的不成?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至于后来无数次在梦中想起怀中的她动情的模样,爱欲也成倍增加。
隐藏起来的蛇头锁链一齐颤抖,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仿佛在说它们也记得那个美妙的夜晚。
布满蛇鳞纹样的手臂难掩上面凸起的青筋,指尖几乎要将掌心掐破,哪怕天泽在来之前反复告诉过自己,这女人很可能穿上裙子就翻脸不认人,所以他得要多花费一些心思,有必要时,是可以向她服软的。
可一听见她疏离冷淡的质问,天泽便控制不住怒火中烧,尤其是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更是让他气得不轻,又或许,只有用愤怒才能掩盖他此时内心的受伤,不叫人察觉。
听忘机的意思,她跟天泽的关系算不上有多好,只是有过一笔交易而已,蒙恬心中本能地出现了一种不算高尚的窃喜,但性格使然,下一秒,陡然产生的窃喜便消失不见,因为他能读懂天泽的眼神……
“忘机姑娘,你误会了,想见你的人是我,只是联系不到你。所以才拜托天泽带我来的,贸然上门,实在打扰。”蒙恬走到两个人中间,不动声色地隔绝了双方的视线,一边是至交好友,一边是心爱之人,即便他可以趁机做点什么,也绝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说起来,自己的确没有给蒙恬留过联系方式,忘机若有所思,从现在的形势看,恐怕之后难免会有再合作的时候,那便该对天泽道一声谢。
“打扰谈不上,无形,你下去吧。”忘机摆摆手,又走到一言不发的高渐离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叫面若冰霜的男人眼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