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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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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郗雀枝满足而笑,从笔迹来看,并无错漏。

最后,还需再加盖印章。

她落在帛书上的手掌渐渐收紧,随后松开,似是已彻底下定决心,绝不反悔:“我已病愈,把梼杌带来。”

随侍左侧之人不解出口:“女郎不是命”

“请女郎宽恕。”菡萏看着几案上的帛书,即刻明白主人所想,跪拜谢罪,“梼杌不见了,恐是跑去了别处,我这就命人去寻回。”

跪侍在左的侍婢也不再多言,跟着一同伏在地板上。

不出几刻,众奴僕及家中夫人皆知安息国而来的那只猫不见了。

有疾的郗雀枝亲自出居室寻觅。

谢宝因得闻,命令其余侍从帮忙搜索。

而郗家女郎也如愿行至重檐大屋下,博陵林氏的家主之印就在男子的书斋里面。

遣返一家女君并非个人私事,而属氏族之大事,必然要用大印加盖。

戍卫于此的僕从既不敢阻拦,又不敢违背家主命令,最后两全道:“此乃家主处理事务之地,我检察过后,再行出来告知女郎。”

郗雀枝温柔敦厚的微笑颔首:“多谢,但梼杌只认我,恐会伤你,或不愿露面,由我随你进去更为安全。”

僕从身为奴隶,不敢相拒家里的宾客,沉重点头。

进到室内,郗雀枝沿着室壁缓缓走动,轻扬的宽袖不知拂动何处,突然掉下一张帛书。

她展开扫过,而后愕然,心中渐渐生出一股悲怆之感。

郗雀枝笑着将帛书塞进大带。

渭城谢氏又如何?

一样会被自己的夫君摈弃於野。

至夏太阳,烈烈如火,其光灼灼。

天朗无云。

连接楼阁重屋的宽大甬道两侧每隔六丈便立有木柱支撑,在炽热阳光的照影下,柱影倾斜在平滑的石地上。

然后,有一双青丝履缓慢步过,又有跟随的四名侍婢亦步亦趋走过。

谢宝因一步一行。

清风吹来,鬓边细发轻拂面颊。

到议事的厅堂时,正坐在东面的医师立即站起,恭敬拜手。

谢宝因由媵婢扶持在尊位跽坐,轻裾下隐着漆木坐具,随后径直将右手腕伸出,置于几案上。

媵婢在几案右侧重新设席。

医师也迅疾绕出几案,入席跪坐,在望闻问过后,发觉这位夫人时常以左手抵在胸口,低眉轻蹙,似乎有物哽在胸口,气色全无,有虚汗而出,肌肤亦也异常透亮,且烫热。

他又伸手切脉,诊其寸口,视其虚实,只为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6]。

谢宝因也缓下动作,抬眸看去。

医师低头揖礼:“女君小时身体就有实热症,如今又在妊娠,势必会加剧此症,因而身体才会有高热、口干发汗、焦虑头晕之症,夜里更是失眠多梦,且已隐隐有阴虚症之兆,虽疾重曰病,但女君不必忧虑,进食清热补阳的汤药即可。”

谢宝因身感疲倦,眉目无神,淡淡言:“我不想用药石,可还有其余医治之法?”

医师略微思索,再揖一礼:“可用以针刺之法,若避开腰腹与几处重要穴位,不会伤及夫人与孩子。”

谢宝因同意。

侍立着的媵婢马上便去端来热汤,又将女君右手的垂胡袖往上拉,露出白皙小臂。

医师也拿出鑱针,将其在热汤中浸过后,用巾帕包裹住全针,慢慢擦拭几遍,然后轻扎在手臂穴位。

谢宝因亦咬着牙,忍耐着这股隐约的痛感。

视线垂下,可见肌肤被浅刺出血。

左右随侍拿出佩巾为女子擦汗擦血。

直至过去三四刻,终于针刺完毕。

从堂外进来的玉藻垂眸看着女君手臂,心里的忧愁再次加深:“横产可有方法提前医治?”

谢宝因停息几瞬。

静待回答。

医师摇头,面向女子,恭敬而言:“夫人理当宽心,尚在妊娠时,横产其实并无所害,横产之险,需在生产时注意,除了经验足的妇人,必要医师侍在左右,还要保持心情舒畅,不可忧思过度,如此才会减少危险。”

谢宝因笑了笑,颔首称谢。

见人未再多想,医师欣慰收起针,从堂上退出。

刚从东面下阶,直起身体要离开时,忽又看见对面甬道上立着一妇人,辨认出是谁后,他停下,对其弯身揖礼:“李夫人。”

李夫人徐步来至中庭,直接开宗明义:“不知是郎君还是女郎?”

医师沉默几息,迟疑不决道:“切脉应是位小郎君。”

李夫人放下心来,兴高而采烈。

见妇人大喜,医师喉咙里那句“脉像恐受身体其他因素影响,并不能以此为准”又咽了回去。

深深一拜后,转身离开。

经过针刺,内心阴沉散去。

谢宝因伏在身前的几案上,合眼欲寐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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