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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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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雀枝于梦中痛苦的挣扎了几下,睁眼醒来,抬手抚上额角,在休息几瞬后,发觉帷幔外有婢在跪侍,她命人扶持自己起身,随即又警备望去:“怎会是你?”

左右之人,她从来都不放心别人,在建邺的时日,只命自己所能完全信任的家奴随侍。

侍婢膝行着倒退几步,对人一拜:“菡萏于昨夜被家主的扈从带走询问,婢忧心女郎,所以擅自入内。”

闻言,郗雀枝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往四周涣散:“为何?”

侍婢不卑不亢的如实应答:“具体缘由,婢也不知,只是听闻与家主的书斋遭遇贼人有关。”

郗雀枝惊惶到瞳孔骤缩。

帛书!

菡萏一夜未归,必然已经出事。

穿好衣履,临匜盥洗后,郗雀枝步履不休的去向郗氏请求即日就归家。

然而妇人也问出与她前面相同的话:“为何?”

未入席的郗雀枝站在堂上,背向日光,行揖礼时,头颅几乎垂在双臂所环成的圈内,十分畏慎:“我已来国都数月,阿母也于三月前便回到高平郡,若我再不归家,只恐清誉全无,以后再难适人。”

郗氏出言宽慰:“你只需安心,卫罹的正室必会是你。”

郗雀枝屏住吐息,为成功脱身独去,有意引导:“三姑竭力挽留,我本应知足,但昨夜外兄忽命人带走我的随侍,至今未归,且谢夫人也在昨日离家,惟恐有‘婢适兄,主适弟’的妄言流出,为保氏族名誉,我只得请离。”

郗氏语气忽然加重:“谢氏为此离家?”

郗雀枝心中明白谢宝因离开的理由不在此,顾左右而言他:“三姑,此事真假暂时不论,但流言可谓,三人成虎,博陵林氏、高平郗氏将被天下士族所指摘,又遑论建邺这些世家夫人,恐日后高平郗氏想迁居来建邺又是一大阻碍。”

事关家族声誉,郗氏权衡过后,最后沉重颔首。

钟鼓刚响,坊门才开启,便有一穿着官袍的人骑马直入长乐坊,马鬃一侧还挂着个革囊,里面沉甸甸的。

枣红马从喧闹处跑到僻静处以后,因有缰绳牵制着,速度开始渐慢,上面所骑乘的人见已到长乐巷,直接侧身跳下。

等在门庭的童官见此情状,疾行上前,低声与他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入内,而穿官袍的人牵着马,等在原地。

辗转回到馆舍楼宇后。

童官站在居室内,面朝男子叉手回禀:“敦煌郡的部曲传来消息,那人已经找到,并且伏罪。”

过去三月以来,在寻访完坊里街巷的百姓后,命世家画者根据将几人形貌制成画像,有商贩贾人认出几人是随商队来建邺的,又到东西两市再次访问,当即就知道姓氏且是来往西域的商队,最后去官署查验户版,再到建邺外郭的几大城门查入验人口。

不日就全部悉知。

但因他们并非来自同一商队,故路线有所差异,所经郡县亦不相同,就连返程西域的路线也未必会与来时一样,所以月余前,特遣了氏族所养的甲士豪奴先循着几条主要的走商路线逐一找去,最后得知其中两人已经成功出关,离开本国疆域。

只剩下一人。

他们家主在得知后,沉默良久,屈指轻敲着案面,然已经动怒,随即就命部曲快马飞递给敦煌郡守送去简牍,最终在那人进出阳关时被俘获。

今日消息刚传来建邺。

林业绥一夜未眠,精神困顿的从案前起身,踱步至盥洗处,而后双手没入漆盘的水中,不急不慌的浇洗着:“把她们的画像送去给他认,郗夫人与杨夫人的也一并带去。”

童贯见男子濯完手,递上拭手的巾帕:“女君未回谢氏,而是亲自前往了天台观,不知可要遣人去接?”

林业绥思及昨日女子的泣诉,喉结滚了滚。

“不必。”

【作者有话说】

韩二郎:急了急了他急了,看来是两样都占啊(望天)

[1]解衣推食:脱下衣服给别人穿,让出食物给别人吃。形容慷慨地给人以关心和帮助。《陈书·荀郎传》:“郎更招致部曲;解衣推食;以相赈赡;众至数万人。”

[2]《左传·桓公二年》:“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耦即偶。

[3]这里的“主人”是相对宾客而言。

曾爱慕过

山阜川谷间, 雾气弥漫,山中万物皆被隐藏其中,惟有处于山顶的天台观能够划破白雾, 俯瞰这天下汤汤。

当年高宗在同胞阿姊羽化以后, 于丧姊的悲痛之余,躬身提笔,伏案写下“天台”二字定为观名。

天台即天上云台,远望仿佛能与天相接,故在此建观, 其中道意便是高宗他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迎接成为仙人的同胞阿姊回到人间,再享姊弟人伦。

而岁月流逝, 云雾变幻,如今天台二字的寄意却已然变成迎候神仙降临,护佑李氏王朝永不衰败。

谢宝因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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