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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6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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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虫子跟着娇少爷手镊子翻过的地方抖落,申姜就鸡皮疙瘩直掉:“这姑娘……遭罪了啊。”

尸体身腐败严重,很多痕迹难以辨认,倒是骨头露出来不少,叶白汀想了想,拿出另一个仵作箱子,翻出申百户吐槽过的,做饭调料,把酒和醋拿出来,加热,敷在死者部分完好的皮肤上,再用葱须,胡椒,白梅,盐,酒糟拌在一起研烂,做成大小厚度差不多的饼子,放在火上烤热,在尸身的白骨之上,他判断可能会有伤痕的部位,用纸垫好,放上糟饼……

申姜叹为观止:“少爷您这是?”

叶白汀:“冬日天寒,伤痕血荫难见,此法可助其显现。”

果然过了一会儿,申姜都能发现不一样了:“这里颜色深了,深了!我知道了,死者是被勒死的!”

当时在现场,叶白汀就以不易辨认的痕迹猜到了死者死因,现在更明显了:“勒痕在颈部呈环形,方向水平,边缘皮下出血明显,伴有针头大小的水泡,深度基本一致——”

说明当时受到的压力平均,死者就是被勒死的。

“勒痕较宽,索沟及边迹不明显,圈数……不止两道,无有特殊花纹及绳结压痕,凶器应该是较长的,柔软物品。”

叶白汀检验过不止一次类似的女尸,记忆最深的凶器就是丝袜,可这个年代,并没有丝袜,还有什么东西足够长,足够柔软,又容易取得呢?

“披帛。”仇疑青走了过来,“时下女子偏爱软绸披帛,死者身上的这套衣裙,初见时我就觉得少了什么,现在想,应该是披帛。”

叶白汀相当受教:“原来如此。”

看来以后不能只看植物大全,还得多多了解时下流行装,珠宝首饰了。

“那披帛呢?现场没发现?”申姜摸了摸下巴,“该不会……还在凶手那里吧!”

叶白汀颌首:“很有可能。”

他伸手,拿开敷在死者骨上的糟饼,掀开纸,细细验看。

“死者碗骨,脚踝,骨上皆有血荫,左腿小腿有骨裂痕迹,手臂肩背,有多处青淤,她死前曾遭遇过虐打。胸肋,盆骨,耻骨伤痕尤其严重,死者该是有意攻击她的性别隐私处,痕迹看来——”

“有类似木棍的工具伤,也有拳脚打踢所致的明显伤。”

叶白汀眯了眼:“凶手悄无声息的绑走了她,堵住她的嘴,绑住她的手脚,虐打她,羞辱她,最后杀了她,在这种强烈的情绪中达到变态的高潮,在她脸上身寸米青,砸烂了她的脸,最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她随随便便扔在了荒郊野外。”

申姜:“这是个畜生啊……”

叶白汀:“生殖系统具有明显的性别暗示,一般凶手对这些地点进行攻击,是有强烈的恶意。”

恨到这种程度,恐怕面对的不只是面前这个姑娘,凶手似乎对于女性群体很有意见。

他看向申姜:“死者的身份确认仍然很重要,麻烦申百户走访了。”

申姜:“怎,怎么确认?”死因他倒是知道了,别的一点方向没有,“脸都烂成这样了,我怎么画像寻找?”

叶白汀指了几处死者身上的骨头:“肱骨股骨骨骺已经愈合,耻骨结节骨骺开始愈合,骨化结节尚未出现,死者年龄应该是十九到二十三岁;未有生育痕迹,再结合发式衣着,死者大概率尚未婚配,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一定有原因,外人知不知道不重要,但外人一定会谈论;死者内脏消失,仍然能看出盆骨腔内残存痕迹,残留脏器的淡淡药味,我猜死者是有病在身,且常年用药——再加上他衣服发饰习惯,绝非普通百姓,这些够了么,申百户?”

申姜傻傻的点了点头:“应该是不少……”

“如果不够,还有。”

叶白汀似乎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捏开死者的嘴,伸进镊子,夹出了一样东西。

你不许有别的狗

是一张字条。

死者嘴里,被塞了一张纸,长不过两寸,宽仅一指,应该是死者死后塞进去的,纸条并未被咽下,也未被消化,只是随着尸体腐败,有些损毁,但上面字迹仍然可以清晰辨认。

上面有四个字:风停之时。

“风停之时?什么意思?”申姜看着躺在停尸台上的死者,“凶手在风停之时杀的人?可这是大冬天啊,哪天没刮风?哪天到了深夜不停一会?这有什么特别的?”

“不,有的。”

叶白汀眯了眼:“往前数半个月,很有几天阳光甚好的日子,除了冷些,没什么不舒服,天气是在冬月前一日转阴的,也是在那日,刮起了北风,特别大,劲头特别足,整整四天,才停了。”

申姜有点害怕:“你,你怎么知道?”

过去半个月的事,谁还会记得?

叶白汀横了眉:“申百户忘了?那几日,正是月末考校。”

申姜长长哦了一声,才想起来,没错,还真是这样!十月二十五开始,北镇抚司进行月末考校,就是因为天气太好了,底下人才特别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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