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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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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唐睢却觉得其中一个身形怎么有点儿像他堂兄。

他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中爆发:“阿睢!”惊得他手里的龙须酥差点儿落了地。

唐睢无奈地揉揉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愁苦,因为他这位堂兄实在太不是个省事儿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就看见他了。

看见了唐睢的唐津也不管对手了,撂下一句“本公子认输”就一边招手一边跑来。

陶岭冬望着唐津如此风风火火的作风,第一反应是把唐睢拉到一旁,让唐津扑了个空。

唐津:“……”

唐津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哀怨道:“……阿睢,一年未见,你难道不思念你亲爱的堂兄吗?”

唐睢内心疯狂摇头:一点儿也不!

唐津挤弄着一双桃花眼,似乎是想要努力模仿女子嗔怪的眼神:“你看你,也不看看你亲爱的堂兄都瘦了多少……”

唐睢、陶岭冬、沈留容:“……”

陶岭冬盯着唐津浮夸的演技,心道居然还有除殷先生之外的人,能让他起这么多鸡皮疙瘩,甚至比起殷先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欺他。

唐睢已经从惊讶到麻木,他这个堂兄一向如此,戏多,皮厚,演技还浮夸。

沈留容轻咳一声,良好的修养撑起了他唇边的微笑:“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唐津目光流转,打量着沈留容,见他微笑未变,勾唇笑道:“姓唐,名津,津津乐道的津,阿睢的堂兄。”

唐津来饶夏时便做好了功课,自然是知道沈留容的身份,虽然沈留容的身份隐藏得十分绝妙,但他也自有渠道。

沈留容,当朝四皇子。

沈留容微微颔首,带着他们去了最大的酒楼。

菜全部摆上后,唐津手里抓着烧鸡啃了起来,听到沈留容说请客,一边狡黠地笑着一边暗叹皇家子弟财大气粗,果然非等闲之辈,随即转念又想到自己那小破店,瞬间怒其不争,又对有个好爹所带来的好处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唐睢则是目瞪口呆,他记得堂兄在以前家人聚会的时候总是礼貌地笑着说“长辈多吃点儿,我们小辈身体壮实”,而且吃得也不多,就很矜持,怎么现在狼吞虎咽跟个牛似的?

于是他问:“表哥你这么饿的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正常人少说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唐津却淡定如初,他揉了揉腮帮子,眼神忽地又幽怨起来:“怎么?你看我瘦了多少!”

唐睢向陶岭冬那边轻轻移了移,这么微小的动作却被唐津眼尖地捕捉到了,唐津更委屈了:“阿睢!你怎么还嫌弃起你亲堂兄来了!吃得多一点儿怎么了?改日我就回去告状!”

唐睢立刻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堂兄你千万别跟我姐说。”

陶岭冬、沈留容:“……”

陶岭冬听过唐睢提起过他姐姐,他姐姐一手皮鞭耍得唐睢都不敢皮,剽悍得现在的唐睢听到她的名字都睡不着。

从前他最后一次见到唐睢,是他被困在冬岭只能用浮物镜看人间的时候,他看见千百人包围住唐睢和唐睢的姐姐。

他们之前败坏了白沧学府的名誉,后来白沧学府与聿京断绝联系之后,又高喊着“铲除白沧”,而这其中也不乏以前是白沧学府学子的,却在此时刀剑相向。

白沧学府纪规第一条:不可残害同门。

恶意真大,陶岭冬不由得感到讽刺和悲怆。

唐睢的姐姐挡在昏迷的唐睢身前,她手里挥舞皮鞭,皮鞭上燃着火焰,随着她用尽全力的一击,周围掀起熊熊烈焰,火快烧到天了,无论那些人怎样做,都不能熄灭。

她在火海中布下传送阵,送唐睢离开,接着燃尽灵力,灵力不竭则火不熄,最终灵力枯竭而死。

陶岭冬回了神,想到从前的苦,不禁开始庆幸现在与旧时不同的轨迹,他想,能改变的,绝不重蹈覆辙。

城西。

饶夏西边有一大块墓地,前几年圈起来建了墓园。

纪清洲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纪清洲父亲早逝,他自小被母亲带大,母亲是个手艺人,她会编很多东西,也会纺织,对他很好,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

昨夜墓碑上的雨还没有干透,红色的字迹被阳光一照,似乎能晃瞎来人的眼。

纪清洲臂弯里挎了个花篮,那花是他娘平生最喜爱的月季。

少年放下花篮,擦拭了一下墓碑,又垂着眼将月季放上去,风抱着草木的清香蹭过月季,月季的花和叶微微颤了颤,水珠又淌了下来。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最终还是低低地喊了声“娘”。

纪清洲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可以和他母亲说的话,但到墓碑前,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他跪了很久,陪了很久,直到夜风推着星星来了,他才起身。

很少笑的少年比较生硬地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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