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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此子乃忠直奇节士(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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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办。

一件是处理俘虏。

连复襄城、郏两县,获俘数千,要妥善安排。为了安排他们,荀贞颇费了点思量。

有两个难办的地方:第一不能屠之,第二不能留在两县。若屠之,会引起黄巾军的仇恨,当黄巾军的士卒听说俘虏都被屠杀了后,肯定会死战的,不利下边的作战。若留在两县,一旦作乱,再把这两县丢了事小,南下援父城的部队没了撤退的后路就麻烦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收编,可就眼下来说并不适合。颍川黄巾军刚揭旗造反不久,尽管在阳翟败了一次,又丢了两座县城,士气可能会低落,但凝聚力尚在,一则,张角兄弟还没死,正在冀州攻城略地,二来,他们还有数万之众,三者,与颍川接壤的汝南、南阳等郡内的黄巾军攻势甚猛,人也更多,有一二十万之众,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颍川郡的黄巾军还没有到悲观绝望的时候,可能仍抱有胜利的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收编俘虏就很冒险,尤其荀贞的本部才只有两千来人。

因此之故,他再三斟酌。

经过与荀攸、戏志才的商议,荀贞接受了戏志才的意见:“贼兵中多有父子、兄弟皆从贼者,可从中选壮士出来,父子皆在者选其父,兄弟皆在者选其兄,将之编为死士,然后将其子、其弟送去阳翟看管。战时,驱父、兄死士赴前,用甲士监阵在后,若有巡梭不前的,立斩之,并将其送去阳翟的子、弟也斩之。如此,父念子,兄念弟,必能死战。”

戏志才的选法很有讲究,为何不选子、弟为死士,而选父、兄呢?虎毒不食子,为父者肯定慈爱儿子,但做儿子的不一定会孝顺父亲,所以选父为死士,留子为人质。长兄为父,做兄长的通常会照顾弟弟,而做弟弟的不一定会照顾兄长,所以选兄为死士,留弟为人质。

荀攸闻言,大为赞叹,说道:“此策可行。”

荀攸、戏志才虽皆为智谋之士,但两人有不同。荀攸比较“正”,戏志才比较“奇”。这和他俩的成长环境、接受的教育有关。荀攸是士族子弟,族中长辈多是被天下士子交口称赞、深深佩服的“君子”,生长在“君子”之家,受家教影响,光明正大,能行“堂堂正正正之策”,不擅“奇诡偏锐之计”。戏志才是寒家子弟,在重族姓的当世,为了能出人头地,剑走偏锋也是正常。

荀贞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但俘虏中也有许多是一人从贼的。对这些人,志才,你又有何奇策啊?”

戏志才说道:“一人从贼,死则死矣,没什么牵挂的。对这些人我就没办法了。”

荀贞做出决定,说道:“既如此,那就把他们也送去阳翟。”

说实话,荀贞是不太情愿把这些俘虏送走的。波才留在两县留守的兵卒多为精壮,数千俘虏就是数千精壮!若能收编,自家的实力足能扩大一倍还多。只是可惜,目前的条件不允许这么做。

他遗憾的砸了砸嘴。

议定此事,还有一事。

即是父城的现状。

既已决定南下救援父城,也定下了诱敌伏兵之计,那对父城的现状就要了如指掌,方能知己知彼。打下襄城、搜捕完县中的残余黄巾士卒后,荀贞就派了不少哨探潜渡汝水,去父城附近打探消息。从上午起,哨探络绎归来,到下午为止,已得了十几道情报,勾勒出了父城的现状。

波才、何曼到了城下后,将数万众分为三部。

一部两千余人,巡弋汝水南岸。

荀攸说道:“这显是在防吾等南下。”

一部四五千人,停驻在父城东南二十里外的巾车乡。巾车乡在父城和昆阳之间,光武皇帝当年在昆阳战后,略地颍川,攻打过父城,但没打下,曾退到此地屯驻,在这里得了“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父城人大树将军冯异。

荀攸说道:“波才分兵屯驻此地,应是为了防备昆阳等县援助父城。”汝水南岸的五个县,父城在最西边,次之昆阳,次之舞阳,次之定陵,次之郾县。

此两部兵马之外就是波才、何曼亲率的主力了,共有六七万人。

这六七万人只是一个估计出来的概数。黄巾军建制混乱,旗帜不一,扎的营地也不规范,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很难通过观察得出他们具体的兵力,只能估算出一个数字。莫说荀贞的探马难以探出他们的兵力人数,便是波才、何曼恐怕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卒。

这六七万人又分为两部。

一部由何曼统率,主攻父城的东面城墙,此部约有一万多人。另一部由波才统带,包围了父城其余的三面城墙。波才、何曼之所以把主攻的方向选在了父城的东面是有原因的:父城县外西北方地形崎岖,不宜排兵布阵,难为主攻方向,南面不远有个大湖,林木茂盛,也不宜为主攻方向,只有东边,不但地形平坦,能把人马拉开,而且没什么湖泊、林木,适合主攻。

据探马回报,何曼对父城的进攻甚是猛烈,他亲自带人冲锋,并在攻城队伍的阵后布置了监阵官,凡有后退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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