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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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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来圣旨了

第二日,兖国公府。

兖国公如今除非圣上有召,否则是不必上朝的。

今日一早,他正坐在厅中与左安宁下棋。

半年前,左安宁在乔府被大公主算计,受了不小的惊吓。

因此今年的元宵灯会、东郊诗会还有昨日的万寿宫宴,兖国公都没让她去。

左安宁倒乐得清闲,将荒废了许久的棋艺又捡了回来。

对弈可以观人心性,兖国公瞧得出,他家安宁性子沉稳、聪慧果决,是个极好的孩子。

如今他只一个心病,翻过年安宁已经十六了,但是她的亲事还未有着落。

年前忠国倒是和他提过一嘴谭瀚池,他仔细去了解过了,这谭瀚池出身虽低,但才高八斗,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

只是他如今到底是天子近臣,在圣上面前极为得用,就凭兖国公府与乔府的关系,这桩婚事要成都难。

这兖国公府眼瞧着是要没落了,自家儿子是个没出息的,拘了他大半年,女人堆倒是少去了,又迷上了收藏玉石。

安宁的未来指望这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成的,他必须在入土之前给安宁找个好归宿!

许是心中思虑太重,兖国公忍不住轻叹出声。

左安宁闻声,从棋局中抬起头来,关切地问道:“祖父,您因何叹气啊?”

兖国公望着眼前的左安宁,当即温和一笑,“没事,宁儿的棋艺又有进步了,祖父正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这儿女婚事从没有摆在孩子面前说的道理,再者兖国公也不想惹起左安宁的愁思。

左安宁却是个通透的,这半年来,兖国公的愁绪她都看在了眼里。

自己能有什么能让祖父心烦的呢,无非就是那微不足道的婚事罢了。

“祖父。”

左安宁忽然站起身来,冲兖国公深深一拜。

兖国公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左安宁,疾声问道:“宁儿,你这是做什么?”

左安宁面色沉静,有个想法盘桓在她心头许久了,她鼓起勇气,决定在今日说与祖父听。

“祖父,宁儿知道您是在为宁儿的婚事烦扰,但是宁儿并无结亲的心思,对婚事也并无期待。”

“宁儿知道这样会让您很为难,也会让兖国公府丢脸,但是宁儿思来想去,还是想要自私一回。”

“祖父,您能容许宁儿一辈子不成婚吗?”

兖国公闻言浑身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左安宁。

左安宁心中愧疚,上前拉住兖国公的手,温声说道:

“祖父,天底下的男人,想必大抵都如爹爹那般。”

“宁儿从小看过娘亲太多眼泪,听过爹娘太多争吵,宁儿心中害怕极了。”

“宁儿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所托非人,然后将娘亲走过的路再走一遭,既然如此,不如终身不嫁。”

“祖父,宁儿通身都是您教的学识和道理,宁儿心有志向,今后想努力做个女夫子,帮助那些目不识丁的女子。”

“祖父。”

看着兖国公白霜般的鬓角,左安宁心中酸涩无比,含泪跪在了兖国公身前。

“宁儿知道这是在为难您,但是宁儿只想一辈子侍奉在祖父跟前,哪儿也不想去!”

兖国公听到左安宁这番话,心头又酸又痛,想起左安宁这些时日的遭遇,忍不住潸然泪下。

究竟是上一辈造下的冤孽,给安宁留下了沉痛的伤害,不怪安宁会生出如此想法。

她心中想必早有决定,却始终顾虑着他这个做祖父的心情,顾念着兖国公府的脸面,所以迟迟不敢说出口。

面对这满身伤痕却依旧善良懂事的孩子,他怎么忍心拒绝,又哪里有资格拒绝呢?

“宁儿,你选的这条路太难走了,将来无数风言风语、冷嘲热讽都会铺天盖地而来。”

“祖父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兖国公府,谁能与你一起扛呢?”

兖国公声音微微颤抖,紧紧抓住左安宁的手。

左安宁眼里噙泪,面上却带着笑。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宁儿活一个内心坦荡、立身正直,别人的言语又怎能伤宁儿分毫呢?”

“祖父,宁儿心中唯有一愧,愧对祖父您的教养,愧对您的期望。”

兖国公心中百转千回,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释怀了。

“人活一世,也不敢妄求太多,我的宁儿若能过得随心自在,祖父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左安宁听到这话,眼眶猛地一热,这一刻,道不尽心中的感激与敬重。

“祖父!”

左安宁侧首靠在兖国公膝盖上,热泪滚滚而下。

厅中祖孙正心情激荡,席管家突然匆匆而来,口中高呼:“老爷!老爷!宫里来圣旨了!”

这一声把兖国公和左安宁都骇了一跳。

平白无故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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