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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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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娇小姐。

萧煜有些玩味地心想,难不成是因为那道乱点鸳鸯谱的圣旨,被迫嫁给了他,所以才终日郁郁寡欢?

他立刻否了这种猜测。

这是不可能的,瞧谢音晚对着他时这副冷淡样,哪怕是在床上,任他如何折腾,连句求饶的软话都不会说,索性闭上眼,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还指望她因他而牵动悲欢情绪,心生抑郁?

那纯粹是自作多情。

萧煜猜不透她,也不想猜了,只俯下身挑起音晚的下颌,迫使她正对着自己,缓声道:“那现在清醒了吗?能说正事了吗?”

音晚倏地凝起心神,满含警惕地看着他。

“王府戍卫今天下午抓了一个正想往府外传递消息的细作,正想打死,谁知她说是王妃的人,是受了王妃的指使。”

萧煜手上加劲儿,将音晚的下颌捏得扭曲变形,目光若淬着银茫的剑刃,割剐着音晚的脸,道:“本王这些日子杀了不少你们谢家的走狗,本想静静心,暂且不沾血了,可你偏要往上撞,怎么,是嫌本王让你活得太舒坦了吗?”

音晚的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默了片刻,哑声问:“是谁?”

萧煜差点笑出声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跟他演戏,问他是谁,她自己派出去的人,她心里不清楚么?

他懒得再纠缠,松开音晚,拍了拍手,便有內侍押进来一个女子。

女子妙龄花貌,容色极美,只是发髻蓬乱,衣衫脏污,看上去很是狼狈。

音晚认得,是大伯赠她的陪嫁绣娘中的一个。

谢家这些年宗族内部关系复杂,父亲深受排挤,当初大伯父提出要给她陪嫁,她就算再不情愿,也怕落了不敬尊长的口舌,连累父亲,只能应下。

绣娘大约是受了刑,踉跄着爬到罗帐前,戚戚哀求:“王妃救奴婢,奴婢可是大老爷给您的陪嫁,对您忠心耿耿的。”

音晚抬头看向萧煜:“殿下想要如何处置?”

萧煜坐在南窗下的绣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樽白釉绿流彩杯,漫然道:“既然是王妃的人,那就给她个体面,行‘雨浇梅花’之刑。”

话音甫落,那绣娘脸色霎时惨白,哭嚎着爬向音晚,鲜血淋淋的手刚要触上她的衣裙,便被內侍挟住扔出罗帐外。

不怪她这么害怕,“雨浇梅花”听着文雅,实则残忍无比。是要拿浸了水的宣纸一层一层铺到人的脸上,把人活活憋死。

萧煜把人送到音晚跟前,要在她面前杀,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着,好长点记性。

受了十年牢狱之苦,一朝得势,他的脾气越发乖张暴戾,容不得一丝忤逆,哪怕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

萧煜见音晚不说话,只当她没话可说,朝內侍招了招手,让他们把早就备好的铜盆宣纸拿进来。

绣娘已被吓傻,瘫软在地,连求饶声都嗡在嗓子眼里。

內侍正要把她架起来,音晚开口了。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身体虚弱,声音也低弱,如一团烟雾轻飘飘落地,萧煜也不知听见没有,犹自靠在绣榻上饮茶,半阖着眼,一副疏懒模样。

那些內侍都是萧煜的心腹,仆随主,从来不拿音晚当回事,见淮王没反应,也就权当没听见,依旧拉扯着绣娘要行刑。

眼见宣纸浸透了水,要往绣娘脸上糊,音晚顾不得别的,慌忙下床,蹲在萧煜腿边,攥住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淮王殿下,我有更好的主意。”

萧煜这才将手中彩杯搁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说吧。”

虽然他好像松了口,却并没有叫停殿中行刑的內侍,绣娘的啜泣声混着绳索绑缚腿脚的声音传过来,让音晚的心“砰砰”直跳。

她不敢耽搁,忙道:“杀一人容易,换长久清静难。殿下不如借着这股劲儿,将剩下的绣娘都遣送回谢家,一了百了。”

萧煜眉宇轻挑,流露出些许诧异:“可她们到底是你的陪嫁,如此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你我是御赐成婚,本王可不想闹得太难看,拂了皇兄的面子。”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內侍已将第一张浸水的宣纸覆在了绣娘的脸上。

音晚回头看了一眼,加快语速:“这不是被殿下抓住把柄了吗?悄悄把人送回去,谢家自知理亏,必不会闹,只要没有闹到明面上,陛下的颜面就不会丢。”

萧煜不说话了,只垂眸紧凝着音晚,精光内蕴,像是想将她一层一层剖开,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人说话,绣娘粗重的喘息声便格外清晰,內侍已往她脸上盖了第二张宣纸。

音晚心跳如擂鼓,稍有迟疑,松开萧煜的衣袖,试探着改握他的手,柔声道:“这样可以吗,殿下?”

她的手凉滑如玉,落在萧煜的掌心,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

萧煜任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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