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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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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拉音晚出帐篷,两人一直走出去很远,他才把音晚放开。

耶勒道:“这几日别回去了,她正在气头上,会拿你撒气的。”

音晚不知该说什么,目光落到耶勒襟前,华美缎袍上被烧了个小洞,周围还沾着些炭灰,看上去有些狼狈。

耶勒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脆弱和忧伤,但很快被他掩去,只低声问:“晚晚,你是不是后悔跟着我来草原了?”

音晚一怔,忙摇头。

耶勒发觉刚才拽她出来时匆忙,她只穿了件绸裙,便将自己的裘衣给她披上。

他眺向远方,草原苍茫无垠,朝雾未散,飞鹰在轻邈青烟中盘桓,天地寥廓,孤影寂寂。

耶勒将长刀拔出,银亮锋芒指向南方,道:“舅舅向你保证,至多三年,这草原之上唯我独尊,突厥铁骑皆伏于我麾下,听我号令……”剑指中原。

他还是机敏清醒的,知道要在音晚面前遮掩着自己想要踏平大周疆土的野心。

音晚瞧着他踌躇满志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低下头没再说话。

一旦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些低迷。

耶勒怕她再胡思乱想,便催促她回自己帐篷收拾行囊,强调五日后起程。

夜间草原上飘起了雪,状若鹅毛,纷纷扬扬,帐外一盏风灯孤悬,映照雪影簌簌零落。

音晚想起白天时的冲突,想起舅舅和外祖母口中的母亲,久久萦绕心头,难以释怀。

她现如今正在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不禁想,当年的她在这里过得好吗?也如自己一般烦恼多过快乐吗?

正站在帐篷门前出神,忽见远方骏马踏雪而来,停在王帐前,依稀抬着什么人进了帐篷。

青狄正从外面挤了半罐热腾腾的羊奶回来,脸颊冻得通红,哆哆嗦嗦地说:“姑娘,可汗受伤了,我偷偷看了一眼,肩膀上全是血。”

音晚脑子里嗡的一响,来不及细思量,忙扯过披风系上,道:“我们去看看。”

等走到了王帐,听见里面人声交叠,她才觉出些不妥。

她来草原这么多天,一直小心翼翼遮掩身份避着人,这里这么多人,万一哪一个从前在长安见过她,再把她认出来,岂不麻烦?

可她已经知道了舅舅受伤,若就这么无事人似的回去,岂不太冷血了,舅舅知道也会心寒的。

她左思右想,躲在帐篷外观察着这里的情形,足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帐篷里的人陆续都走光了,她才出来。

葛撒戈正端了盆血水出来倒,见着音晚,忙道:“这大冷的天,小姐快进来。”

耶勒已经合衣躺在榻上,肩膀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些许血迹,如红梅凌寒于雪间,分外触目惊心。

他见音晚进来,忙从榻上起身,低头把衣带规矩系好,冲她笑了笑:“这么晚了,你怎来了?”

音晚凝着他的肩膀,轻声问:“舅舅,你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耶勒无所谓道:“这点伤算什么。”

音晚在雪中站了许久,乌发间一片霜白,脸颊和耳朵冻得通红。耶勒见她这模样,无奈道:“你过来,到炉火边烤一烤,别忘了自己还怀着孕,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她依言坐过来,葛撒戈挑帘进来,手里提着酒壶,大咧咧递给耶勒:“可汗,酒来了。”

音晚瞪大了眼,把酒壶截住,问:“干什么?”

耶勒道:“这不受伤了,喝点酒才能睡个好觉。”

“胡说!受伤了不能喝酒!”音晚自小便被父亲教着如何保养身体,于此道颇为讲究细致,将酒壶夺过来,低头闻闻,一股浓烈辛辣之气刺鼻而来,不同于中原酒酿得绵柔,真正跟刀子似的。

她把酒抱在怀里,坚决地冲耶勒摇头:“不行,不能喝酒。”

耶勒半张着嘴看她,好半天,伸出舌头舔舐下唇,糊弄她:“好好好,不喝,你放那儿回去吧,我不喝。”

音晚狐疑地瞅他,紧抱着酒壶不撒手,站起身问:“你们这有没有锅?”

葛撒戈愣愣道:“有,我带小姐去。”

音晚指挥青狄和花穗:“你们在这儿看着可汗,他要是喝酒,你们就出来叫我。”

两个小丫头依言站在榻边,跟左右护法似的,威势赫赫盯着耶勒。

耶勒躺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长叹:“晚晚,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音晚不理他,跟着葛撒戈出去。

距离王帐不远有个专门准备膳食的小帐篷,里面一应炊具齐全,葛撒戈解释:“老夫人要吃斋饭,可汗专门从中原请的厨子,这些炊具都是厨子带过来的。”

音晚挽起袖子,从陶罐里捧出几把细米,边生火边问:“这里有莲子吗?”

“什么?”葛撒戈有些摸不着头脑。

音晚耐心道:“莲子,从莲蓬里剥出来的。”

葛撒戈想了想,道:“小姐等我一下。”他飞快奔出去,没多久奔回来,手里捧着张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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