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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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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

经年未见,再闻音讯,便是生死依托的挚友与自己结了杀子之仇。陈冀心中所想所感,必然不同他这一声浅谈来得那么简单。

倾风将碗放到边上,捡起地上散落的干柴,一根根往火光里堆。很快手边就空了,火光大盛,烧得锅中白粥鼎沸。

陈冀将锅取了下来,看出她神色中有些微黯然,新奇道:“你后悔了?”

“若是会让师父伤怀,确实是有些遗憾的。”倾风拍了拍手上的沙尘,不知哪时候沾上的碳渍,两只手都糊黑了。她往衣服上一擦,笑容混不吝地道:“不过我不后悔。纪怀故该杀。世人不敢杀,我这样的亡命之徒有什么好怕的?”

陈冀见不惯小姑娘这么邋遢,把自己的外袍扯了回来。

倾风又问:“师父你说,纪钦明不会派人来界南找我报仇吧?”

“我怎么知道?”陈冀不甚在意地回,“不过派人来杀,总不能是空手来的。”

倾风期待道:“也是。界南久无来客了。”

二人又烤了会儿火,等火光寂灭,暖意退去,陈冀一丢手上的木柴,撑着膝盖起身,说:“该回了。”

倾风去溪边打了盆水,浇透余烬,跟在陈冀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

许是这次伤得太重,晚秋一场大雨,寒意浸人,倾风就开始病了。

屋外草木摇落,倾风躺在床上,听着外头声繁而势沉的雨水,砸落在水缸、蓬檐、枯枝、石桌之上,敲出高低不一的奏响。偶尔扬起头,透过窗格,不知是梦是幻,好像看见一个在风雨中徘徊行走的人。

不过更多时候是孤寂冷清的秋意,群鸟俱寂,寥落无人,只有陈冀守在她屋前,手里拿着把刻刀,摩擦出一道道低沉而粗哑的刨削声。

界南素来是这般萧瑟,倾风闭着眼睛,梦里都在想,如果自己走了,陈冀就该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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