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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明朝扁舟去(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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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心的东西。

只要付出的够多,就可以把别人的棋子变成自己的。她如此相信。

尽管在乌羽那里,她输了。

但在苇八这里,她还要赌。

只是花如雪没有想过,她输得起乌羽那一盘棋,并不意味她输得起苇八的这一局。

这一局中有一朵红花,过早地种下孽缘。

它时时迷炫她的眼,让她看不清所谓的前缘只是个迷魂的陷阱。

踩过红锦地衣,黄色的绢裙冰冷地迤逦。她像一缕幽魂,带着倔强的表情,烟一般拂过重重阁宇。

千步长廊,月浅灯深,手指碰触到那扇雕花门。推开之后,她会不会无法回头,她会不会失去不可能再挽回的东西而她已没有犹豫的时间,熟悉的声音已近在耳畔:“宫主?”

侧卧的男子若有所察,警觉地睁眼,挺身跃起,却发现站在门前的,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虚幻如烟的微笑,清瘦却不觉纤弱的身体,发似流泉,优雅如莲,淡定通透又有一双嚣张凤眼。这个一直以来都惯常自我压抑的女子有种惊人的魅力。

那是属于毁灭性的禁断的甜蜜。

双眼开阖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瞬息万变的黑瞳闪烁出烟朵般明明烁烁的美丽,令保持开门动作的男子瞬间屏息。

喉结滚动,他知道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个她设下的魔法。但受过伤的喉咙异常干噪,凝望她美丽到惊心的眼睛,他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如他面对她时,他所能做的,通常只有沉默。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吗”

歪过头,她略偏着脸,微笑着对他说。一如某个大胆的平常女子在邀约心仪的男子。

“春天的晚上,不知为什么,总是很难入睡,而在这样的夜里,我不想一个人。”幽凉的音调,飘飘渺渺。伸出的手,白玉一般,却因练武而骨节分明。

修长却并不纤弱的手,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失神地望着它,苇八想,如果一生,他只遇到过一次邀约,该有多好。定定地抬眼,他看着花如雪的脸。如果,先遇到的是她,或许自己会得到遥远的几乎不可能属于他的幸福吧。

然而有些事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所以他也只好默然地握住她的手,默然地取下外衣,披上她的肩。

“那么苇八,就陪宫主走一走吧。”

两个人,乘着夜风,飞驰碧野清宵。由近郊至城内,虽然没有说要去哪里,却都自觉地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苇八的轻功真好”“不!我学的是刀法。轻功在同门中最差。”

“刀很霸气,又很决绝。为什么你会喜欢刀呢?”

“我不喜欢刀,宫主。”

“那你喜欢什么呢?”她驻足回问。

“我喜欢安静。”

他回答,眼眸里流露某种看不透却深重的感情。

“我想找到我梦中的地方。我常常做那样的梦——梦里,有麦田,有稻草人,有溪水,有”

蓦地睫毛一颤,目光暗淡下去,他闭上了嘴。

梦中还有一把从背后斩向他的锋利弯刀。

他的记忆就像水中的鱼与外界只隔一层薄薄的冰面,却无法穿越脆弱的空间。但他还惦念着曾经感受过的温暖,因此,有所执着耿耿于怀。

发丝吹起,拂过依旧没有表情的脸,带出仿佛落寞的轨迹。

花如雪伸出手,在意识到之前,已将指尖停留在他的侧面。想要抚平的是他眉宇间莫名的忧伤,还是他心中不可能言明的郁结呢

“失落的东西,是寻不回来的。但是我们可以找到新的东西来代替。”

望着他,她竟说出令自己心惊的话语:“也许有一天,我们两个人,能找到一个苇八梦中所见的安静的小村落,然后让脚步永远停留”

无法抑制澎湃的心情,她径自越说越快,用甜美的话语编织成恍惚的梦境。也许这不是在宽慰苇八,说得如此顺畅的理由,只是她在不觉中也堕入了苇八的梦

想要很安静。

这是那些渴求轰轰烈烈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理解的心情。

她痴痴地望着他。

被她的目光胶着,他便也只好望向她了。

眼前的女子锦衣长发,他们在不觉中,又回到初相遇的街口。夜色苍茫,不见游人如梭,绮丽繁华的中都也像只有他们二人醒着。

但周边却有无穷幻影,穿梭往来,将他们重重包裹。

在幻影交织的喧闹声里,突然爆响有谁放烟火的轰鸣。

两个人同时抬头。

天空散落纷纷艳艳的烟火迤逦绽放似扬扬洒洒的藕花。那一朵朵繁复的烟花、在夜空划出明亮、烁动的曲线,却残忍地惊醒有着不同立场的她与他。

于是有些原本终生也不会说的话,虽已滚到嘴边,却终究还是成为了终其一生也不会说的话。

烟花过后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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