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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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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成拳抵在心口,秋望舒深深吸进一口凉气后,才用拇指紧紧扣住颤抖的食指,将通行令推了回去,她咬住了牙关,从喉间挤出一声“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像是被针刺到一般猛然抽回了手,掩面转身就要逃开。

这一次,丁凌泉愣住了,也没有再出手阻拦。

将秋望舒的神情看在眼中,丁凌泉心中愈发担心。明明从前成日缠着华南和自己问东问西,得到好东西便能开心地从前院蹿到柴房,可她如今却好似再拿不起别人给予的一丝温情善意一般。

丁凌泉放下手来,分心地想道:这不该是阿望原本长大的样子。

恍惚地看了几眼眉眼难辨的秋望舒,她知道这是易容,可她竟一时也想不起来阿望从前的模样来了。

几次欲言又止后,丁凌泉最终只是抬起了头,挤出个半成型的笑来,看着秋望舒的背影,恳切而真挚地喊道:“若是还要回来,那我们在中都随时等你。”

方才这么多的话,好似都不敌这短短的一句。话音落下,秋望舒呼吸却一窒,这次,连背脊都弯下了些。好似一张被拼命拧起,好勒上弦的一把弓。

恍惚间她猛然想起,曾经每一次丁凌泉和华南离开聆松镇时,也都会对倚在门边的娘,和牵着缰绳不肯松手的自己说这句话。

“秋月姐,你和阿望若是要来,那我们便在中都随时等你们。”

秋月其人

风过,送来晚信,可是鼻间却嗅不到一丝松风之息。

聆松镇外的山上植有松林,风过,总有松波如浪,带着木香萦绕鼻尖。

中都与聆松镇不同,中都尽是杨柳,不见青松。可是这枝叶“沙沙”作响,却又叫秋望舒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化名“小泉”和“华南”的丁凌泉和素华南最后造访聆松镇的那一日。

那时,秋望舒跟着母亲秋月住在聆松镇上。白日里,她在镇上念塾学,太阳落山时,就和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小杂货铺的母亲一同回到小院中。

她包揽除生火做饭以外所有的家务活儿,她娘秋月呢,就只用炒炒菜就行了,连碗碟都是秋望舒边嘟囔边洗的。

从她有记忆起,母亲便在这镇上悠哉地开着一家杂货铺。每日晨间,都日上三竿了,她才不慌不忙地去开店,到了申时,又好像身后有人撵着一般,头一个就关了铺子往家里面冲。

说秋月不务正业吧,那她店里进项又不少,毕竟无论是加了名贵香料的胰子,还是那一船捞不得几颗的南海珍珠,秋月都能给人找齐带到。

所以每三个月,她便会离家一次,快则个把月,慢则一个秋。每次她回来时,秋望舒都能往上蹿一截,看着倒是怪新鲜的。

那一年,秋月离家的次数尤其多,而在她们住的榴花小院里,石榴花也一反常态地迟迟才开出花来。

花开的那日,本来去镇上念书的秋望舒却躺在家里,顶着满脸狼狈,等到了也同样姗姗来迟的华南和小泉。

“阿望,秋老板——开门——”,那一天,未时都过了,门上才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上。而本该在私塾念书的秋望舒,却拄着个拐,满脸无奈地单脚跳下台阶。边随口应着“来了——”,边费劲往前蹦去。

“吱呀——”一声,大门拉开了,露出了门后站着的两人,皆是不远万里前来拜访之人。将一身海棠红穿得极为潇洒,嘴角笑意咧到眼底的女子,是自东海来到中都行商的华南;而一席朴素白衣,温柔和善,像个读书人一般的女子,是在中都教书的小泉。

华南据说是东海来的名门闺秀,而小泉呢,据说也是中都城中小有头面的女子。所以秋望舒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三人,是怎么成的至交之人的?

当她这么问母亲时,母亲脸上扬起满脸得意,给她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什么从前去读书的时候,路遇匪徒,要抢劫过路的三人,秋月好不容易才攒够了盘缠走到了濮州,哪容得匪徒如此放肆,于是大怒之下,她抄起书册砚台大杀四方,生生吓退了一队劫匪,随后救下了正巧都在道上被抢的小泉,华南两人,于是三人这才结为异姓姐妹。

这话吹得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毕竟母亲嘴里就没几句正经的。从前她每每好奇问起父亲身份时,秋月不是搪塞说她爹就是个倒霉病死的病秧子,就是说她爹在秋月生产之前上山给她找山参,结果遇到熊瞎子被当成熊给抓回洞里去了。胡说八道久了以后,秋望舒也学会听听就算了,反正秋月骗她也骗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想到母亲,她又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她翻墙逃学被秋月追着骂的时候,她只顾着跑,没顾着看路,结果一个脚底打滑,摔进了沟里,把右腿给弄瘸了,连带着右脸也肿得老高。

摔成这样,腿上还绑了板子,秋望舒是一天比一天郁闷,大夫说能走动了以后,她也不乐意出门见人。结果呢,她娘还在这儿落井下石。

那日大夫给她包完后,秋月先是到处看了一遍,看出她没什么大碍以后,也顾不得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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