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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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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这一间小小的临渊学府,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柯鸿雪罕见地开始期待起了以后的日子。

秋风吹落枯黄的叶片,柯鸿雪经过一棵桂树,随意抬手,折了一根缀满桂花的树枝。

……

琴室修在另一个院落,柯鸿雪过去的时候,课已经上到一半。

先生讲的是《流水》,君子之交的最高赞歌之一。

头发花白的夫子讲完琴,点人弹奏,柯鸿雪站在后门,恰好看见沐景序被点起。

他笑了一笑,手上花枝转了个圈,心道自己来的可真凑巧。

柯鸿雪从后门走进,夫子望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柯鸿雪微微弯腰向先生见礼,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夫子便也没讲他。

琴声旷远,由清浅舒缓转为激烈昂扬,又由清冷缠绵转向浩荡辽阔,似有清风拂面、竹叶声声、林海波浪滚滚。

柯鸿雪听得正享受,眉梢都微微扬起,耳畔却突然传来另一道和音。

他愣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却见沐景序旁边一位穿袍带帽的青年双手置于琴声,与他做和。

乙班的学生看起来早都习惯了,半分突兀也不觉得,甚至还随着琴声摇头晃脑,仿佛已完全置身其中,正在体会古人那千古绝唱的挚友深情。

“……”

柯鸿雪突然有些牙酸。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却发现那是个生面孔,在这名单上,但大概不是任何一位权贵的子嗣。

否则他没道理毫无印象。

正当柯大少爷烦得几乎要将桂花叶都薅秃的时候,琴曲到了尾声,终于停了下来。

旁边的人醒过来,眼中包含热泪,集体为演奏者鼓掌。

柯鸿雪:“……”

来这干什么呢他请问?

给自己找醋吃是吧?

柯大少爷心里憋了一股气,敲了敲前面坐着的人,问:“那是谁?”

前桌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祖宗怎么来了琴室,闻言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徐明睿,新任探花郎的弟弟。”

“新?”柯鸿雪重复。

“……去年的。”可不是新吗,下一届要到两年后呢。

但回话的人不是李文和,不敢跟他这样说话,回答完便扭过头。

柯鸿雪本就对那小子不满,一听说是探花郎的弟弟更是烦躁了。

虽说殿试前三由学问取胜,但入了殿试的那批考生,除去特别拔尖或者特别靠后的那么几个,其他都大差不差,谁都有可能成为探花郎。

于是通常情况下,若无前三名明显比其他人优出一大截的情况,最好看的那个会被皇帝点为探花。

柯鸿雪想了一千一万个学兄来这个班级是为未来谋划的念头,却不想第一次踏入乙班,看见的却是他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弹琴合奏的画面。

柯寒英:“……”

家要被偷了啊。

夫子讲完学下课,有没学通的抱琴练习,有离开的一眼看见柯鸿雪,踟蹰两秒纷纷过来打招呼。

柯大少爷嘴角噙着笑,眼睛却死死盯着课室中间那两个人,半点儿不带挪。

等沐景序终于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回过头一看,自己的同学正聚在琴室后方围着一个祖宗。

那祖宗分明笑着看自己,却莫名让人有一种……

捉奸在床的诡异感。

看到他的视线,柯鸿雪总算起身,笑着朝他走来,递上那根只剩花卉没有半片树叶的桂花枝,轻声道:“快要秋月小考了,路上看见桂花开了,想着替学兄折一枝,祝你继续蝉联第一。”

沐景序:“?”他没记错的话,以前的第一应该都是柯鸿雪?

可还没等他疑惑,柯鸿雪笑意不散,温温柔柔地又问了一句:“学兄会弹《关雎》吗?”

千古第一求爱的曲子。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琴曲是最寻常的一种,自古以来多少文人雅士以礼乐相和,沐景序不可能不会。

况且《关雎》本身就是启蒙曲之一,诗三百第一首是它,君子学琴,必学的曲目也有它。

临渊学府中每个人都会弹,区别不过是曲乐流不流畅、技艺纯不纯熟而已。

柯鸿雪将花枝递到沐景序手边,唇畔笑意不落,等他回答。

沐景序却皱了皱眉,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柯鸿雪身后那一群下了课不离开、在这看戏的同窗:“不会。”

“……”柯大少爷脸上笑意霎时僵住。

沐景序当没看见,转身问方才与他合奏的青年:“我们走吧。”

徐明睿收好琴谱,冲柯鸿雪点了下头:“借过。”

柯鸿雪差点气死。

他愣了片刻,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眸中浮现出一抹厉色,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疯劲儿。

缓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唤:“学兄,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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