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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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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正在给自己的听诊器消着毒,“哪里不舒服?”

匡放让格子言靠着自己,“发烧。”

医生瞥了匡放一眼,没说什么,“烧多少度了?”

格子言知道匡放答不上来,哑着嗓音说:“39,吃了退烧药,但是反复烧,作用不是很大。”

“这样多久了?”

“早上开始的。”

“以前在我们医院看过病没有?”她又问。

“住过几次院。”

“有疾病史?”

匡放:“他容易过敏,换季容易感冒,有支气管哮喘,以前还有胃病,但这两年没怎么犯过。”

“豁!在我们医院住过十几次啊,年纪轻轻这可真是,”医生放下鼠标,将听诊器按在格子言胸前,换了好几个位置听,过了会儿,她重新坐回去,“呼吸音不对啊,心律也太快了……我开个几个部位的检查单子,先把检查做了,等结果出来我看了之后就开药。”

拿到检查单,匡放去交了费,又带着格子言去做了检查,结果单虽然要一会儿才会到他们手里,但医生电脑上已经提前出了结果。

“肺部炎症啊,还有支气管炎症,幸好来了医院,不然就按照你这比别人快一倍的感染速度,“医生看着单子,“明天早上,炎症估计就会扩散,你那哮喘的老毛病非得诱发了不可。”

从办公室出来,匡放又去缴费,药房取药,交给输液室。

直到格子言扎上针,匡放才拢拢外套,若无其事地在格子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输液室一直有护士和病人进进出出,这儿都是门诊病人,前中后挂着六个液晶电视,放的都是动画片。看来是把他们领到儿童输液室了。

输液室两个位置做一道隔档,为了隐私也是为了交叉感染。格子言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钢针,过了许久,他才挤出一声,“谢谢放哥。”

匡放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半晌后才给了回复,“客气。”

“……”听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就是格子言发烧把耳朵也顺带着给烧聋了。

刚刚自己躺在床上不肯去医院,肯定让匡放觉得生气,当时对方那干脆利落的取衣服、穿衣服、背着下楼,也不做声的样子,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肯定是藏了一肚子火气。

输液器管子里的药液又流经了好几道之后,男生才动了动,衣服发出窸窸窣窣声,他语气听不出起伏,却能让人感觉到质问意味。

“格子言,你有把我当过兄弟吗?”

其实没人怀疑这一点,匡放以前也不怀疑。

现在怀疑纯粹是因为他有病,他是个同性恋,他还暗恋格子言。就是一头猪搞暗恋也会因为对方的任何大小行为而胡思乱想。

“怎么这么问?”格子言一动不动,抬眼看着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透明液体。

匡放:“如果不是我去找你爸拿钥匙开你家的门,你死床上了我们也别想知道。公主,你自己见外,还问我为什么问?”

他知道格星星也是因为体弱最后被大病小病给一块儿拖进了土里,格子言平时看起来跟同龄人相比,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就经常容易让人忘记他身体底子的差劲程度。

刚来东城那几年,格子言时常出入医院,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可能是因为格星星的去世消耗了他的精力心血。

不过那时候的匡放远远不像现在。

格子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玩他的。

现在就是,

匡放总想往格子言的各种事儿里插一脚。

那会儿的匡放对死亡也没什么概念,死就死,死了再投一回,下辈子还做好兄弟。

岁月转换,到了今天,到了匡放变成了一个同性恋的今天,他可以不跟格子言做什么兄弟,但他希望格子言这辈子长命百岁。

下辈子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反正得好好的。

这也是匡放头一次作为格子言的家属送他来医院,以前多是和许万林一块儿,要么是格子言已经在医院,他过来瞧瞧。

是第一回陪着格子言目睹他看病的整个过程:挂号,缴费,看诊,缴费,检查,看诊,缴费,取药,扎针输液。

这样的流程,小病这么走,大病也这么走,往活了走,往死了走。

看着格子言脱鞋躺到仪器上被送进检查舱,匡放看似散漫得插在兜里的手攥成拳头,他知道只是个发烧,是!就是他妈的发个烧!顶多一个肺炎!

公主还能走,还能耍赖不去医院,那就没什么大事儿!

他理智清楚。

但情感不受控,他怕公主就这么死了。

格子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生病生习惯了,习以为常的结果就是他没法把小病小痛当回事儿。

可放在匡放眼里可能感受又不一样了。

“我没那个意思,”格子言眼睫颤了颤,他走时也没戴上眼镜,被灯光照耀得微微眯着眸子,过大的黑色外套显得他比平时清瘦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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