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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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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向来不准其他人随意进出。

幼时莫维唐有一次因好奇悄悄入了园里,并摘下一枝辛夷花送予自己,孰知无意间被莫伯父看到,他那一副笑脸陡然阴沉,还请了家法惩治于莫维唐。

是头回亦是唯一一次,芳漪亲眼目睹莫伯父震怒之相。

虽是不懂其中原委但今日既来此,便要仔细探上一探,她带着月桓避开巡逻的奴仆,潜伏在后花园高筑的围墙底下,拧着眉头忧愁道:“这般高的围墙,你可能翻得进去?”

深深看了她一眼,月桓自觉有必要证明下自己的能耐,遂一声不吭地打横抱起少女,足尖点了下墙边,身体凌空飞起,眨眼间二人便已是在墙的另一面了。

芳漪:“嗯,厉害。”

脚尖甫沾地面,一股子素雅馨香扑鼻而来,掀目四顾两人竟是身处于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茶花林中,枝梢上一朵朵粉红有如晓天明霞绚烂成瀑,满树重瓣花朵艳艳绽放,姿态丰盈动人。

茶花林中花团锦簇,野草疯长已然没过小腿肚,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幽径蜿蜿蜒蜒,延伸至花林最深处,令人生出一种‘花枝草蔓眼中开’的美妙感觉。

一路听着婉转鸟鸣分花拨柳姗姗前行,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是一汪粼粼有致的碧潭,水中游鱼露出水面呼吸,潭边绵绵蛙声聒噪不止,等到有人靠近,方屏却了声息。

周遭草木葳蕤,潭畔矗立着一座高耸嶙峋的假山,还有一弯小小的白玉拱桥横跨潭面,桥影倒映在柔柔的水波里,竟有几分洒脱不羁的风趣雅致。

其中最令人侧目的当属一株枝干单薄的辛夷树,它倚着假山盘曲生长,在无人料理的贫瘠之地,竟能绽放出几朵白色花朵,并散发着怡人香气,方才的茶花虽比其艳丽芬芳,但白辛夷犹胜白莲,纤尘不染素雅高洁。

眼下这个时节,辛夷花会傲然绽放实属一大奇景,纵使豪门大户日常请擅长侍弄花草的花师,以特殊手法培育养护也难让它现在开花,更何况是无人打理自生自灭的这种。

略微讶异之后,更使月桓百般迷惑不解的一幕出现了,当芳漪瞧见辛夷树眉眼间竟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她伸手柔抚着树干,神态极为亲昵,仿若遇见了一位暌违已久的亲人般。

辛夷树单薄的花枝簌簌轻抖,仿佛也很高兴,并以此回应着她。

“拟云,我有件事要问你……”

恰巧月桓走近听到她所说的话,拧眉打量辛夷树半晌,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一时眸中神色莫辨,“你这是在同谁说话?”

莫不是撞了邪?

芳漪不曾理会他,仍旧对着辛夷树喃喃自语,本是笑意盎然的脸庞,骤然降至冷若冰霜。

月桓盯着她看了半晌,慢慢松了眉头,清雅的容色不改分毫,视线往周遭环视了圈,开始注意起风吹草动替她把风,少顷只听芳漪笑着朝辛夷树道了声谢,并抬手摸了摸枝桠。

只不过,月桓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笑容很勉强,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往温婉灵动的气息沉淀不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内敛。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那株辛夷树好像有生命似的晃动着花枝,如同跟芳漪挥手作别。

“后花园最尽端,有一座荒废数十年的小院落,它僻处一隅不为府内人知晓。据说前段时日某一夜有六七个人进来后花园直奔院落,再出来时似乎是少了两个人,并且还时不时有人偷偷潜入送些东西。”

她拉着月桓直奔花园最尽端,半途讲了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又续道:“有部分事现在我暂时不能说,但你要相信我,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我会统统告诉你。”

“嗯。”月桓看着与芳漪牢牢交握的手掌。

只要是她说的话,他全部都相信。

踏上白玉拱桥自花林中又行了片刻,穿过残破的月洞门,至一处空无人烟的抄手回廊,两侧牢固阑干历经风吹雨打导致西缺一块东缺一块,朱红立柱上的漆皮斑驳不堪。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回廊,看见尽头有一座砖瓦凋败的院门,上面一块匾额隐隐约约刻着‘彤院’二字。

破旧的院落中荒草疯长,时有大老鼠夹带小老鼠溜过,满地砂砾尖锐硌脚,四周房屋门窗残缺,显而易见此处已是荒芜多年。

愈接近愈能够闻到整个院落里弥漫着的刺鼻苦药汤味,依稀有人声和脚步声从其中一间屋传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偷偷潜到一扇被打开的雕花窗牖下,谨慎地观察着房内的情形。

简陋的房间四处布着灰尘和蜘蛛网,屋顶房檐缺失着大片瓦块,以致外面的天光疏疏落落撒进斑驳的光影,熹微光亮照见凌空飞散着的细小灰尘。

一名布衣女子自堂中角落文火煎熬着锅汤药,不时拿起蒲扇扇火,提袖擦拭流到鬓际的汗水,等火候差不多抓起旁侧的棉布裹上锅柄,将汤药小心地斟倒入一旁准备好的碗中。

她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步进内室缓缓靠近垂着白幔帐的床榻边,朝里面柔声讲道:“婢子已经煎好了药,娘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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