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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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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祝绻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那一日,花锦在榻前埋怨他。

她去找了韩嘉鸿帮他。

沈昭扯了扯嘴角,祝绻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

沈昭不敢说出来,他怕自己提了,就有源源不断的忧愁袭来。

祝绻鼓舞他:“祝贺瑾瑜兄,往后在京中,我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沈昭正想笑他,但陛下的话在他脑中回荡——待时日久了,你就会变得像朕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多疑,一样嗜血残忍,一样冷酷无情。陛下打下江山后,在登基几年不久,就将从前护他夺江山的兄弟杀了个遍。

沈昭头痛欲裂,倒吸一口冷气,他额头上滚落汗珠,一只手撑着头,怎么瞧怎么半死不活,吓得祝绻忙奔出去喊:“安公公!安公公!去传赵太医!”

祝绻回过头来问道:“不是已经停了药,怎么还会发病?”

沈昭摆手:“前些时日,陛下遣人来探病,又多服用了些。”

赵太医来时,安公公也请来了花锦,祝绻不好再多待,连忙撤了出去。

赵太医给沈昭施完针就离开了,走时与花锦说:“王妃不必忧心,往后不再服用药,殿下便不会再如此反复的病。”

花锦应下,将赵太医送走,才折了回来,杨美人为沈昭办了事,免去一死,对花锦心怀感激,日日给花锦变着花样做吃食。

待安公公出去,花锦就将食盒摆开,一样一样的品尝,她以为沈昭还在装惨,吃了两口,起身拍了拍手,向榻边走去:“好了,人都走了,快起来尝尝杨美人做的点心。”

她走近,却发现沈昭脸色苍白,瞧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俯下身,一只手贴在沈昭额头上:“真病了?”她被烫地挪开手,坐在榻边,却想到了别的。

沈昭如今,是赢了。

花忠因为花瑟帮衬了李昶沼,肯定也难逃惩处,她本还想今日去狱中瞧瞧花瑟,但沈昭病着,她还是过两日再去看热闹吧。

给高僧送去匣子有些日子了,再过些时日,高僧就要给她传话了。高僧道行高,办的了许多事,送她离京,大抵也会成功。

花锦细细描摹沈昭脸上轮廓,心想离京也不算吃亏了。

就在她出神时,沈昭忽然睁开了眼,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搂着花锦盈盈一握的腰,将她揽了过去,头就埋在她颈间。

花锦觉得好笑,想推搡他:“你又怎么了?”

沈昭闷声也不答,就紧紧地抱着她,花锦察觉他今日真的低落,便没再推他:“怎么了?”

“多谢你帮我,要不是韩小将军出面,此事还要拖一段时日。”要让祝绻听了这话,得和自己费尽心思找的那些人一起气死。不过沈昭总想示弱,换取花锦宽慰。

花锦也没全信,她知道沈昭心情不好,但她向来只会安慰女娘。添云和萤雨哭鼻子,她很轻易就能哄好,换她哄沈昭,支支吾吾半天,也柔声说不出来。

花锦只好拍了拍沈昭的背。

沈昭抱着人,总算抓住了什么实感,心中松了口气:“窈窈。”

“嗯。”

“窈窈。”

“嗯。你若还不说,我就踹你了。”

沈昭被威胁了,失笑片刻,松开了花锦,支起身子:“窈窈,不过这次我要说,我会好好待你,始终如一。”

他不会变成像陛下一样的人。

花锦总想和沈昭提起一年之约,不过她瞧着沈昭的模样,一直不敢提,她摸不清沈昭何时会走向一个极端。

花锦不想再听承诺,更不想再动摇,于是提起了别的事:“韩小将军成婚那日,你多备些厚礼,谢过他。”

沈昭应下。

祝绻第二日再来探病,带了好些珍藏字画,但他见沈昭已经能站在院中吹寒风,人都愣了愣。

正要说话,见沈昭身边的花锦朝他一笑,祝绻正要回以笑容,就见花锦欠身离开了,这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个外男,燕王妃与他身份有别。

祝绻抱着字画,还没呲牙,就见沈昭寒眸朝他瞥了过来。

祝绻愣是没敢多说,放下字画就走人了,心中痛骂沈瑾瑜,面上还得毕恭毕敬,气的他回去就找他爹的茬,让狠打了一顿。

沈昭病的突然,好的也快,他不敢懈怠,重新忙了起来,李昶沼行刑前,百里侯一病不起,陛下念在百里侯有功,还是饶了李昶沼一死。

不过对于李昶沼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来说,将他打残了流放,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百里侯却感恩戴德。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只剩下花府,陛下与沈昭互相推辞几日,都没能绕出弯子来。

花瑟作为妾室,又犯了教唆的罪责,百里侯保了李昶沼,留下她必死无疑。

花锦想做的却远不及此。

她在等沈焰的处决,她手上不会沾人命,尤其是沈焰的贱命,却不会让沈焰好过。

花府的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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