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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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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不休之事。

“你昨日,可是私下对秦觅说了什么?”晋斐白问。

苏小昭不解抬眼,见他轻笑了一下,又说:“今日天未亮,他便来府中和我说,要随他的堂兄秦子墨习武,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他本来底子很好,不过后来一直耽于玩乐,加上嫌弃习武枯燥苦累,任秦家家主如何相逼都不肯顺从……想不到,他竟有主动提出习武的一日。”

“哦?那是好事,秦家家主应当很欣慰了。”苏小昭回。

晋斐白端详了她一会,不咸不淡说:“依他的性子,只要他不被人利用,已是最好。”

啧,贵圈就是多疑!

苏小昭低着头,微不可察地一撇嘴。“世子多虑了,秦公子只是力图上进而已。况且,秦公子也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利用的人。”

能够在书院里和崔铁花,林家公子等中立派系都混得开,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晋斐白微一撩唇,似笑非笑,不接她明显的挑拨离间。

“世子召吹雪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苏小昭问。

晋斐白抬眼看来,说:“还有一事。自你踏进世子府后,京中已流言纷起,皆猜度你会遭遇何等下场……恰好,明日本世子会宴请一些近来涌入京城,即将参与摘星阁盛事的士人,所以明日你露面之后,该如何做,应当心中有数吧?”

“吹雪明白。”苏小昭颔首应答。

说完后,晋斐白便半敛了眉眼,靠在座上,垂头转着手上不知材质的指环。见他没有说话,但也没说让她退下,于是苏小昭垂手而立,默不作声,堂内一时安静。

深殿帘栊,晨间淡薄的日光,被紫檀色雕花长窗割裂,端严气派的堂内一片灰沉之色,座上人华贵的浅银红锦袍,在淡薄的灰影里浓艳。

苏小昭向上望着,他还是那昭示高贵的神情,墨蓝色书卷压在他的指下,一双看人时骄傲尊贵的眸子,此时似是而非地,不知是落在色泽质朴的纸张上,还是空无一物的半空……

“世子累了吗?”

堂内的沉静终于被女子询问声打破。

细长明媚的眼眸蓦地掀起,带一分冷意瞥向座下的少女。晋斐白没有出声,只是眼神平静地望定她——

因为习的功法不同,他的目力较常人卓异许多,也因此,他第一次发觉,眼前乍看去只算容貌尚可的少女,拥有一双很奇异的眼睛:说不清热或冷,浓或淡,而是一种诡离虚幻感,像是最深的湖水,迥透得能洞穿所有人的想法。

“世子别多虑,不过随口一问。”但下一瞬少女便垂下睫毛,遮了眸光,似乎确实是随口说起,他答也罢,不答也罢,都不打算多言。

晋斐白却眉心一紧,那样的目光,与她给人的感觉格格不入,他自负少有看错人的时候,于是冷声说:“抬头回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少女顺从仰起面容,刚才那一霎捉摸不定的诡离,似乎只是室内灰沉光影的错觉。此刻她的眼底,只有纯粹的惑色:“世子?吹雪不敢有不敬之意,只是觉得若累了困了,便该休息一下,有何不妥吗?”

难不成以为她会对他动见鬼的恻隐之心?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想法,他要追逐权利,就得承担所引起的负担,谁不是在限制内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当然,她也不怀疑,假如她刚才的回答透露出一丝怜悯的意思,都会被这阴晴难测的世子当场给扭断了脖子。

只是,他坐着腰不累,她直愣愣站着也能不累?她只想提醒,没事了就该让她回去了吧?

晋斐白看定她半晌,然后淡淡收回目光,说:“你说的没错,昨夜歇下得晚了,是有些乏。既然如此,你便随意弹奏一些曲子助兴吧。”

喂喂!

“左右无外人,你也无须摆出顾全大义不屈权贵的姿态,至于只弹半曲的规矩,也不必假意守着了吧。”

“世子,我手痛。”苏姑娘木着脸说,还出示了一下昨天差点被他折断的右手。

“哦?是吗,来让我看看。”世子笑得很尊贵很优雅,一点儿都不危险。

“诶,好像是已经不痛了。”苏小昭扭了扭手腕“恍然”道。

“如此便好。”晋斐白微一勾唇,吩咐道,“来人,将吹雪姑娘的琵琶拿来。”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想必你也知道,本世子一向喜搜集珍奇事物,故而寻常曲子,也入不了我耳。吹雪姑娘曾周游各地,见多识广,应当听过不少我未曾听过的曲子才是,可对?”

想试探她的来历?

苏小昭微一挑眉。上一个试图这么做的人,还是当初在山庄里的大影儿。嗯,就是不清楚,她累得影卫部的人总共白跑了多少趟……

于是她不慌不忙,简单试了音后起手弹拨。

“今年初春,从临沅传入京城的《泽畔操》,换。”晋斐白说。

苏小昭从善如流地换一首曲。

“《慨古引》,林家一庶子去年所作,换。”晋斐白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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