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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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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腾醉了,她想她快被东京的沉闷浑浊逼疯憋疯。当一个如此干净如此清雅的郎君在意识迷离中靠向她时,什么大局什么计谋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想享受。

她想要爱。

……这本就应是她的!只是她迟了几年才取,迟了几年才等到他。

他本就是她的猎物!

姜循在他的颤抖之下,张开唇,侧过脸颊。她唇擦过他齿,眼如春水,四肢如藤蔓般攀爬他。江鹭猛然一震,福至心灵,这才明白何谓真正的亲吻。

他手心尽是汗,捧住她脸颊,与她互相追逐。

墨发如海藻铺陈一床,他的身形颀长,在帐上透出清瘦的一条影子。姜循在昏暗中,只是无意中瞥到他的影子,便生了感觉。

姜循喃声:“阿鹭……别急……”

但他的气息如狂风暴雨袭来,他意识已经昏沉,已经被满怀甜蜜诱住。那个念想在他心中曾晃了许久,而今他不加掩饰,他完全被本能牵制,如兽物一般。

姜循无疑享受其间。

但肩胛衣物被剥离,他微烫的手扣住她腰肢时,她蓦地一凛,感应到了他的动情,几分理智仓促回归。

他半醉半醒,她却没有吃酒。

她不在乎太子,亦心动于小世子年轻精瘦的身体、干净清爽的气息,可她不能在毫无准备时稀里糊涂和江鹭犯错——

若是怀了孕怎么办?

她至少在一年内都不可能嫁入东京,万一她运气就那般差,她岂不是会被自己的一次任性拖累?

小世子再可口、再美味、再让她流连沉浸……也不能在今夜碰。

姜循便呼唤:“阿鹭,阿鹭……停下来……”

俊美的小世子散下发,白肤绯红汗渍凝额,浓长的乌睫如水墨黑线般,挡住他眼中神色。他本就意识不清,此时被欲牵引,胸脯微微起伏,抱着软香温玉,闭目间只想畅快作为。

他压抑得实在太久。

稍一放纵,他便停不下来。

姜循瞥到他沉迷模样,心口剧烈猛跳。可她虽然这样心动,却仍是在唤不醒他意识的时候,一手抱住他,一手摸到自己发间的簪子。

江鹭教过她,以她的本事,簪子的尖头伤不了人,但是——

姜循握住簪子狠狠朝下一刺。

此时的江鹭本就比平时迟钝很多,她的簪子准确扎入他后颈,他颤一下,墨玉般的眼睛睁开,清泠泠,雾濛濛。

他怔怔看着身下散发赤肩的美人,他再次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便“咚”一声,倒下埋入她颈间,昏迷了过去。

姜循心跳咚咚。

她一动不动,周身出汗,身心的那股痒意仍未退散。

她拥着身上的郎君,闭目,听着屋外的雨声潺潺——

她餍足般地叹息,绯着颊,闭目回忆他的吻,正如那春雨般,沙沙间,覆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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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带给人错觉。恶女深陷其中,分辨不出心跳缘故。

姜循茫然地想。

她是回味当年那半途而废的未尽情爱呢,还是喜欢江鹭年轻好看的身体,或是被东京的事弄得烦闷想找新玩具,或是……再次心动了?

人可以踏入同一条河,整整两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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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春雨绵延,覆盖整座古城。

在入睡前,长乐公主暮灵竹向皇帝请安,聆听皇帝对她今日无用善心的批评。皇帝没说太多,许是念着今日是她生辰,许是他病得精神不济。

暮灵竹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屏退所有宫人。

这里所有的宫人都是在她出了冷宫后,皇帝为她新安排的。她的旧宫人只有一个老嬷嬷,早在她十二岁时病逝于冷宫。

冷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它在幼年时带走暮灵竹母亲,在少女时带走暮灵竹的奶嬷嬷。今日暮灵竹刚过了十四岁生辰,她发誓绝不让自己认识的冷宫宫人无故病死。

暮灵竹在自己的寝宫内宫中,叩拜了早逝的母亲和嬷嬷。她知道皇帝不喜欢她回忆那些脆弱故人,便只在自己寝宫做这些。

她不能惹皇帝生气,不能招太子厌恶……毕竟,她再不想回去冷宫了。

而做完这些后,暮灵竹吃力地掀开宫殿中床板下的一块砖,从砖下掩藏的小小空间中,取出一方木匣子。

暮灵竹用帕子擦干净匣子上的灰土,轻轻打开匣子。匣中静静地放置一卷画轴,暮灵竹坐在地上靠着床木,一点点打开画轴——

画中用并不娴熟的手法,画了一个少年人像。

少年眉目稚嫩却朝气蓬勃,如山似水,身量又如春柳般,修长高挑。他牵马立在古树下,侧身而立的样子,像一把尚未出世的绝世宝剑,锋利十分。

但他看向画工的方向,露出随意的爽朗的笑容。这笑容如绿野复苏,如月光照川。

暮灵竹贫瘠枯败的心灵,在画中少年的笑容下,一次次得到抚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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