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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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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陆雨梧一瞬撑起身,牵动了左肩的伤处,他拂开陆骧伸来的手,稳住声音,“你也不拦?”

“是属下的罪过。”

陆骧低头,他当时只着急公子的伤势,根本无暇他顾。

“快去请赵县令。”

陆雨梧将茶碗给了一旁的侍者,说道。

侍者领命,出去将在外头干站了许久的赵知县请了进来,赵知县甫一入内,便嗅到一味若有似无的清苦香味,再细嗅之下,竟还冷沁回甘。

他这个当县官儿的,自诩有些见识,但往内室走的这会工夫,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香。

“公子。”

进了内室,赵知县方才站定行礼,却听那位年约十七的公子道,“敢问赵县令,你何以断定那位细柳姑娘便是杀庆元府盐商的凶手?”

赵知县愣了一瞬,连忙解释,“公子有所不知,此案并非本官胡乱臆断,而是有人证指认。”

哪里钻出来的人证?

陆雨梧轻皱一下眉,道,“你有人证指认她有罪,我亦敢作证她无罪。”

“什么?”

赵知县小心抬头,只见那少年神清骨秀,一张面容苍白,他心思转了几转,想着谭应鹏的死,他一脸为难道:“公子,此女所犯实在是重案,下官怕是不好……”

“赵县令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因我而对她徇私。”

陆雨梧打断他,“我为她作证,是因为我当时也在那里,我亲眼所见杀人者另有其人,而非她。如今她身有重伤,不能在牢狱久待,还请你先放她出来。”

“她的清白,我来证。”

阴云早散,天边出了太阳,薄薄的一层光根本照不到县衙的牢狱里,惊蛰与花若丹跟在乔四儿的身后越往里走,里头越暗。

“乔老哥,”一个狱卒从那头过来,打眼一瞧前面的人是僚友乔忠,便打了声招呼,再看他后头,“这不是四儿吗?来帮你爹看大牢啊?”

“是啊钱叔,我爹这两天不是老寒腿不爽快么?我干脆替他两天。”

乔四儿挤出来一个笑。

按理来说,衙门的差事哪能替的,但衙门串子不一样,他们中多是家里有人在衙门做事的,若差事上出了岔子,他们人也跑不了。

“这两个……”

那钱狱卒见乔四儿身后还有两个,但站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他也没看清脸。

“哦,我两个串子兄弟,我们一块儿省得无聊。”

乔四儿说。

那钱狱卒一下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你们一会儿吃酒叫上我,我先去撒泡尿。”

“好嘞!”

乔四儿爽快应声。

这牢里的狱卒就没有不认识乔家父子的,乔四儿机灵,会来事,为了当衙门串子赚赏钱,他跟衙门里的人非常相熟,连县尊也赏过他东西,这么些年,他跟着那些捕快学了不少招式,他能赚得最多的赏钱,除了是他脑子灵光以外,还因为他还有些拳脚功夫。

乔忠很是沉默,往里走的时候,多是乔四儿在与那些狱卒搭话,打发他们,他满额都是汗,到了无人值守的拐角,他才转过身看着作狱卒打扮的惊蛰与花若丹,颤声道:“咱们说好了,见一面那女贼,你就把我儿的毒解了。”

“少废话!”

惊蛰冷声。

乔忠与乔四儿领着他们到了一道牢门前,惊蛰借着昏暗的烛火定睛一看,里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这几日雨下的渗了不少水在地上,那女子蜷缩在其间,浑身在细微的颤抖,双手抓着枯草,泛白的指节在不平整的地砖上擦出密密麻麻的血口子。

“细柳!”

惊蛰喊了一声,立即抓过乔四儿衣领子,“开门!”

乔忠赶紧开了门,惊蛰一下跑进去,他俯身连喊几声,不见细柳有反应,他见她痛得颈间青筋微浮,他方才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花若丹在牢门外,看着惊蛰急忙从衣襟内取出一只小巧的紫玉瓶,倒出来一粒朱红的药丸送到细柳没有血色的唇缝。

“细柳!”

惊蛰又唤她。

他的声音落在细柳耳畔,化为尖刻的耳鸣,刺得她更加头痛欲裂,但也许是因那药丸一向对她最为有用,片刻,那种近乎要将她撕碎的痛骤然减轻。

她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人。

“细柳,你怎么了?还是疼?”

不应该啊,这药是山主亲自交到他手中的,不该有错,惊蛰又喊她:“细柳!”

他这个人分明就在近前,可细柳却觉得他的声音十分渺远,她像个被挖空双目的人,眼前却并不漆黑,而是漫天纷扬的白,她忽而喃喃:“圆圆……”

什么圆圆?

惊蛰不明所以,他忙道:“你说什么?”

晦暗的烛火照着细柳一张惨白的脸,耳畔浅发湿润凌乱的贴在她脸侧,近乎茫然的,她干裂泛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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