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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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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桃花与枝叶簇拥着用薄如蝉翼的烫金箔包裹的纸张。

烫金箔上捆着一条细细的红绳,红绳打了个结,很漂亮,像一只翩飞的蝴蝶。

烫金箔上印刻着几个书写工整的大字:“有志之士,用宣纸——最好的纸,给最好的方郎君。”

方书生快哭了。

不知为啥,他有种深深地被宠爱的感受。

他真的很想抱着木匣子拿到学堂去给大家炫一炫,同时想赋诗一首。

惊喜还在继续。

年轻男子拿出一张粉色的纸片,双手递交到方书生眼前:“您是我们‘宣’的第三位顾客,这张宣卡赠予您,下次您来,或带挚友亲眷前来,可至我们店铺二楼观纸品纸——这张卡片只发行一百张,是由一百张宣纸硬化交叠制成,往后呀,便是一口气定下三百刀高货,恐怕也轻易拿不到这张卡了。”

二楼?

风雅颂,还有二楼?

一楼就已经如此让人牵肠挂肚,二楼又该是怎样的光景呀!

方书生颤颤巍巍地接过——此时,这位年轻的书生,还不知道,在三年以后,这张卡片白金难求的局面。

年轻男子一语言罢,拱手行礼告辞。

方书生抹了把眼角,目光坚定地看着手里的粉色卡片,心里暗自下决心: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宣”的纸张卖得贵,是“宣”的缺点吗?不!是他的缺点呀!

……

第一批顾客的货,陆续送到府上。

显金靠在美人榻上,仰头看簿册,这样靠着,颈椎能稍微舒服一点。

乔徽自游廊跨步而入,递了个油纸包裹给锁儿:“西山大营的烤鸡,你们掌柜的一只,你们一只,放到灶炉里温着,别上蒸屉,水汽会让鸡皮变软就不好吃了。”

乔徽轻车熟路地在廊下铜盆里用香胰净了手,一个横跨坐到了显金身后,手敲了敲显金肩膀,示意其抬抬头。

显金抬头,乔徽便不轻不重地按捏上了显金的颈背。

“嗬!硬得跟死了的鸭子似的!”乔徽逐渐下重力。

显金不吃力,龇牙咧嘴道:“疼疼疼,您记得这是我的肉,不是你的弓!”

乔徽呵了一声。

要真是他的弓就好了呢——他能把她的弦,盘出润油。

乔徽眼风扫过显金手中的簿册,二十来行,全是字儿:“我还以为是账簿呢。”

显金仰头:“是客人的住址……义顺坊、积庆坊居多,沁水坊、北郊次之,长乐坊、洞天坊也不错……”显金翻了一页:“我预想中的国子监,客订倒不是很多。”

乔徽沉声:“住在国子监的都是才学过人,却家境一般的书生,家中稍有余钱至国子监进学的读书人,多半都会选择赁一套小宅居住,不至于宿在舍坊。”

显金垂眸颔首:“也是,宣的定价确实筛掉了许多人。”

乔徽瞥了眼记满住址的簿册,问道:“分析这个作甚?”

显金笑着阖上簿册:“分析透上面的位置分布,好叫我明白下一步怎么走啊。”

姑娘展唇笑开的样子叫乔徽眸色深沉,低下头不轻不重地摁揉肩颈,乔徽也随口说起自己的差事:“……这两日华亮兄来西山大营考校京师指挥使司,考废了两个二世祖,其中一个恰好是安国公家的幼子,拉练跑山跌下山脚,摔断了腿,他娘是安国公的继室,如今正哭爹喊娘地要华亮兄赔礼致歉,气得华亮兄找邱医官开了好几幅疏肝解气的药……”

显金眯眼听着,唇瓣一直勾着漂亮的弧度:“亮亮这是无妄之灾呀。”

乔徽笑言:“是他的无妄之灾,于京师指挥使司却是好事一桩——一群二世祖组成的窝囊废,也该好好练练了,但凡京师三大近卫得力些,也出不了逊帝逃赴滦平的事。”

乔徽是整个府上下,唯一一个敢在显金跟前主动提及逊帝的人。

没事就cue一下,跟脱敏治疗似的。

显金听一次两次,心里确实挺烦的。听多了,如今再听他说,心境平静无波,倒是练就了一副非常好的水磨功夫。

显金哼了两声。

乔徽手里摁着肩:“大长公主一直没再过问你,倒是逊帝后来又找过我两次,说想再见见你,还跟我说,若我能劝得动你,我这爵位至少还能往上再提个一级,做个国公不在话下……“

乔徽声音欠儿欠儿的:“我当时就急了!见到你是一个价,还要我劝你,那可是另外的价格!”

显金:……

京师指挥使司的一众二世祖们知道这个把他们操练得快去见阎王的忠武侯大哥,其实是个很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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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生过了好几天快乐的时光,甚至,在六部任郎中、待他素来严苛的父亲知道他花费四十余两银子买了五十张纸后,竟然神奇地没有勃然大怒骂他败家玩意儿,而是蹙着眉“嘶”了一声,似是回想般问他:“买的什么纸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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