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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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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擦过乔徽的下巴颏,长而微微挑起的眉眼微微眯起:“世人皆欺善怕恶,畏威不畏德……”

乔徽喉头耸动,不自觉地随着显金的目光靠去,音调拖长拖慢:“是,故而立德之余,亦当立威,恩威并行,方为正道……”

显金看着乔徽一张一合的嘴唇,虽是仰头,却带着一种让人无处可避的压迫,显金吻住乔徽的嘴,低声旖旎:“正道就是你现在莫要说话了——闭上眼睛好吧?”

乔徽阖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身形随着显金的攻城略地,不断向后退让。

这里是“宣”的后罩房小院。

庭院中,人头攒动,来往频繁。

显金的手扣上了乔徽软甲腰带,自有主张地一把扯下,乔徽后背紧紧贴住墙壁,艰难地仰起脖子却无能为力。

叱咤东海的东南鲨如一条溺水的鱼,翕动两腮,燥热难耐。

罩房四周的门窗关得严丝合缝,偶有散落进来的细碎片语也未能打搅耳鬓厮磨的两人。

……

之后几日的朝堂,应证了“不小的麻烦”是为何意。

当今向北侯是个七十出头的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穿着朝服击登闻鼓状告乔徽:“……忠武侯年少功成名就,常伴君侧,却不仅不谦和恭顺,反而张扬跋扈,无视律法朝堂!竟在青天白日间,击杀塾学童生,其行之恶!其举之劣!罄竹难书!”

老头子可能是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发了,在登闻鼓前敲了一上午就倒了,太医搅了点蜂蜜水给老头儿灌下,老头儿又生龙活虎地醒了,第二日至登闻鼓前还记得带了两个白面大饼,以备不时之需。

乔放之讲得无奈,骂乔徽:“……真是憋不住!趁夜黑风高,晚上偷摸绑了,任谁也说不出你个一二三!上朝本来就烦,如今上个朝还有鼓点伴奏!更烦了!”

那低血糖老头子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跟狗嗅到屎的御史,御史大夫兴奋地当朝参了乔徽三本,当指桑骂槐骂乔徽“官商勾结,自甘堕落,终日与商贾女流为伍,丝毫不见少年将军之使命担当!”

“堕落?何为堕落?”乔徽一声笑,当众打断御史老夫子的话。

御史大夫颤颤巍巍怒道:“忠武侯与乔山长均在朝,家中竟收容为商女眷,听闻忠武侯入伍从军之前,亦是读书人,甚至有举人功名,清清白白读书之家怎可与一介女商拉扯不清!”

御史大夫怒目圆瞪:“更何况,老臣听闻该女商背信弃义,侵吞掉主家家产后便自立门户,甚至联手排挤待她有养育之恩的主家——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不悌之人,你与乔山长甘愿被其围猎,足以见得品行低劣……”

乔徽转头就将手里的笏板往地上一扔,在众人始料未及之时,几个跨步就跨到御史老夫子跟前,猛拳高高挥起!

“啪!”

砸歪了。

砸到御史大夫身后的柱子上。

老夫子双手敞开,反抱住柱子,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乔徽:“朝堂之上,出拳行凶,莽夫恶夫岂能做我朝朝廷命官!”

老夫子不由怀念起昭德帝当权时,待文臣老臣的优待厚用:朝堂之上,老臣地位超然,昭德帝尊之敬之,人情跃然于法令,朝中文官舒适、武将自得——哪似如今!

这堂上的百安大长公主如猛兽出笼,纪律严苛!

百安大长公主待朝中文臣并无多少敬意,甚至多次表达朝中机构冗杂繁复,需强筋健体、割肉瘦身,且六部与京师之中,技艺不精、滥竽充数之辈屡禁不绝,需下放磨练或降级处置……

降级!

下放!

这让天下读书人的脸皮往哪里搁!

还有对六部和好些衙门都施行了督察,晨间暗访上衙情况、晚间暗访下衙时辰、还制了表对六部施行一旬一报的规定,叫一些主官苦不堪言!

甚至百安大长公主提出“三品之上需轮岗轮转,哪里艰苦去哪里,哪里需要去哪里,而非蜗居京师富贵窝偏安一隅“——三品之上都是老臣!在京中经营已有数十年之久!他们能去哪儿?哪里艰苦去哪里?难道去玉门关外吃风喝沙?!还是去两广闽南受潮淋雨?!

对他们,百安大长公主太过轻视和慢待了啊!

甚至,将整顿的长手伸到了他们后代身上!

西山大营的京师指挥使司,本也是京师中高官家庶子或嫡次子走出路的地方,就在前几月,一场突如其来的考校让四五个蒙受恩荫的郎君丢了差事,如今正赋闲在家,不知前程在哪儿!

此间种种,如走马灯一闪而过。

而百安大长公主带来的这群人:那个高大锋锐的年轻的忠武侯正目光阴沉地直视着他,那个脸宽留络腮胡的禁卫领军使胡大人上前扶住他,不叫他动弹——

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人拉偏架啊!是忠武侯要打他啊!把他扣住,不让他动,是方便让忠武侯对准靶子吗!

御史大夫怒极攻心,厉声尖叫:“这里不是北疆!也不是东南!这里是京师城!休要将蛮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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