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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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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能解决掉妖血,就再好不过,师出有名,还能免除后顾之忧。”

陆屿然将近期布署告诉她,说:“跟族中请了日假休息,去吗?”

温禾安用手掌覆住他的眼睛,他静悄悄的在掌心中一动未动,睫毛都不眨一下,她推了他一下,半真半假:“不要。你快回去休息。”

他身体微僵,须臾放松下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半晌,说:“明日正午,我做东,引你和族中两位长老见一见,他们辈分高,想向你道谢,和你重新认识认识,嗯?”

听到这,温禾安明白了。他这样咄咄逼人,步步紧逼,是在急切地向她求证什么,索要什么。

他察觉到了什么。

好快。

温禾安不想伤害陆屿然,这个初衷从在一起直到现在从没有改变,即使她自己走到山穷水尽了,也不准备快刀斩乱麻地胡乱结束这段感情,知道有些话说出去,便如剜心,没有往回收的余地。

只是想天衣无缝瞒到一切尘埃落定,并不现实,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计可施,睫毛颤动,任由沉默放肆铺满房间。

陆屿然虚悬于榻边的手指无声拢紧。

“是不想出去,还是不想跟我出去。”

他通身气质寒洌下来,耐着性子站起来,逼她对视,强势得叫人难以逃避:“我们聊一聊。”

陆屿然再三确认温禾安气息平稳,左侧脸颊瓷白光洁,细腻柔滑,毫无瑕疵,没有恶化的征兆,罗青山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实际上,任何让她中途退缩犹豫的理由,在他看来皆是无稽之谈,极为荒诞。

六月底的艳阳天,日光如火,可屋里门窗紧闭,光照不进来,依旧显得昏昧阴凉。陆屿然背靠着那面乌木壁柜,眉眼沉沉,温禾安站在窗后一点的位置,抵着墙,大半张脸巧妙地隐匿在黑暗中,只露出半截小巧的下巴。

记忆中,他们好像还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陆屿然先开口,他原本垂着眼,说话时转了过来,眼睫绸黑,姿态散漫,眼神却锋芒锐利,将她所有神情收于眼底:“你没有和凌枝住在一起。你不想去巫山酒楼,也不想我住过来,不愿和我出去,也排斥跟巫山之人见面。”

“在最适合公布我们关系的时候,你告诉所有人,你在和巫山合作,出手相助是提前谈好的条件。”

他下了结论:“你在尽可能避免与我过多接触,同时在四方镜上维持原样,是不想让我察觉。”

“为什么。”

他越说,语气越轻,若是商淮和罗青山此时站在这里,已经不敢说一个字了。

这代表他的心情差到极致了。

“没有。”

温禾安安静听完,为他的反应速度叹服,她的声音与屋里的香气融合得极好,让盛夏的天都清凉下来:“我才脱离天都,确实不太想和别的世家走得过近,我信你,但不信巫山。我想发展壮大自己的根基,而非躲在大树下乘凉。”

“我从没让你融入巫山。”

陆屿然说:“从前你手掌天都十五城时,也住在巫山,没耽搁任何事。现在只见一面,就叫你避讳至此?”

“那我呢。”

他眼中冷寂:“我是巫山人,你现在做这些,是打算跟我撇清所有关系吗。”

温禾安哑然,老实回:“没有。”

她顿了顿,张张唇,说出自己准备好的理由:“现在时候特殊,王庭若是指控温流光失败,我担心他们会意识到妖血下错了人。世事无常,我若是和巫山,和你在人前走得太近……不太好。”

“温禾安。”

陆屿然脊背离开壁柜,朝前走了两步,唤她一声,不高不低,声音隐忍压抑:“你我各自掌权,不是人云亦云的无知孩童,彼此心知肚明,王庭指控他人身怀妖血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认错了代表着下错了,除非他们自揭罪行,拼着举族皆灭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不认为存在这种可能性。”

他一针见血:“妖血你都能说给我听,你我一起面对,这种揣测就让你害怕,退缩了。”

温禾安眼瞳乌黑,势均力敌的对手往往能够见招拆招,她不想和陆屿然草率结束,随意舍弃,所以注定会在这场“聊一聊”里黔驴技穷,词穷到无话可说。

可她初衷不变,仍然记得两人确认关系时,她说“我哄走了巫山帝嗣,我会好好待他的”。而如今人生所剩不过十天,她要用完全毁掉他的方式,给他十天的坦诚相见吗。

那遇见她,是不是太倒霉了点。

一窗之隔的绿藤上传来声嘶力竭的蝉鸣。

陆屿然双手克制地叠在一起,调兵和王庭交战是大事,所有决策都要从他手中过一遍,他需要计算好一切,并且提前留出除夕那段时间,已经连着十个时辰没有闭过眼,太阳穴跟被针扎似的纠扯,钝钝的疼。

他话说得如此明白清楚,温禾安如此聪明,依旧在回避,是说不出理由,还是

根本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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