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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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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傅徵榻边的祁禛之无知无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了傅徵的掌心:“为什么要把兵权给我?为什么要把画月也给我?”

傅徵那贴着祁禛之脸颊的手稍稍动了一下。

祁禛之惊喜地抬起头,以为是这人要醒了,可谁知傅徵只是低低地咳了两声,又喘不过气似的皱起眉,一手按住了胸口。

祁禛之赶紧上前把人半扶半抱起来,替他拍背顺气并揉后心和胸口。

傅徵这一睡就是三天,他昏昏醒醒,昏过去的时间长些,醒来也只是偶尔,且很少能清醒地认出身边人。

他有时会迷迷糊糊地喊师娘,有时会把白银错认成香喜,甚至有时会在梦里叫谢悬的小名“青极”,但他一次都没有唤过祁禛之,不论是睡时还是醒时,哪怕是祁禛之在他身边时。

而直到第四天的傍晚,在守了傅徵三天的祁禛之终于被祁敬明劝着去歇下后,傅徵才算彻底醒来。

他肋上有伤,坐不起身,只能半倚在靠枕上,精神也差得很,说上一句话要喘半天。

祁敬明搭着他的腕子按了半天,最后抬头说道:“你可知你还有多久吗?”

傅徵恹恹地回答:“两年?一年?或许不到一年了……”

祁敬明叹了口气。

“若是不到一年,我还能回到天奎去吗?”傅徵有气无力地阖上了眼睛,“我不想死在京梁。”

“我如今要跟着玉琢,也要忙祁家昭雪之事,走不开。但钟老夫人已去清云县请我师叔了,等到时候他来了,或许会发现救你的法子。”祁敬明说道。

傅徵对此却毫不在意,他随口应了句:“不必劳烦老人家了。”

然后又说:“也不要告诉祁仲佑。”

“这叫什么话?”祁敬明微微不悦,“傅召元,你难道就想这样一死了之吗?”

傅徵缓缓睁开了眼睛,回答:“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从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今总算是了却了所有的事,赢得一身轻,我为什么不可以一死了之呢?”

祁敬明皱着眉,看着他不说话。

而就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了一声轻响。

祁敬明吓了一跳,站起身要去拿放在桌上的剪刀。然而,下一刻,就见衣衫不整的祁禛之从外夺步走来。

傅徵正欲起身,起了一半,看到祁禛之,又稍稍定住了,他撑着床栏,轻声道:“威远侯。”

刚一听到傅徵醒来就脚不沾地赶来的祁禛之被这“威远侯”三字噎得喉头一阵发哽,他用变了调的语气道:“你叫我什么?”

傅徵身上气力不济,臂膀上又有旧伤,支起来久了撑持不住,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身子一软,要往榻下栽去。

“哎,小心!”祁禛之一惊,一个箭步飞冲上前接住了差点砸在地上的人,又小心翼翼避开他肋间和胸腹前的伤,把人重新安顿在榻上。

“多谢。”傅徵虽没什么精神,却很有礼貌。

只是这礼貌让祁禛之顿时火冒三丈。

而傅徵病中迟钝,亦或者是他压根没有看出祁禛之在生气,于是这个很礼貌的人问道:“之前我托香喜将画月送给君侯,不知君侯有没有收到?”

祁禛之看着他瘦骨伶仃、面无血色的模样,藏在袖笼里的指尖忍不住狠狠掐上了掌心:“将军的东西,为什么要白白送给别人?”

傅徵看上去有些失落,他说:“原就是给君侯的,当初在天奎时,君侯不是收下了吗?现在不愿意要,难道是因为……”

“没有什么因为!”祁禛之憋着气道,“那是你的东西。”

傅徵慢慢垂下了眼睛,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我也猜到了君侯大概不愿收,只是画月做工精细,若放在库房里生灰,未免有些可惜了。”

祁禛之瞪着他,不知自己不愿收的原因,和傅徵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个。

可是现在他没法问,因为傅徵话说得多了,开始咳嗽起来,他强撑出的精气神很快耗尽,人又变得昏昏欲睡了。

祁敬明放下帘子,又把祁禛之推出房门。姐弟俩站在连廊中,默默地看着彼此。

直到小厮前来送药,才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此后几天,祁禛之来的次数不多。一面是因他一见傅徵就忍不住生闷气,又不得在那人面前发作,一面又因朝廷事务着实繁多,刚登基的小皇帝隔三差五哭闹着要见傅徵,新晋的威远侯应接不暇,能躲在家里享清闲的时间实在没有。

而每日等祁禛之抽出空来时,傅徵也早已睡下,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那人的睡颜,兀自反省与斟酌。

直到初冬时的某一天,祁禛之又从白银处得知了傅徵准备离开的消息。

他才从太极宫回来,手上的马鞭还没放下,就见白银蹭到自己身边,小声说:“今早将军又说想回天奎呢,他见外面下了雪,说路上不好走,又怕自己等不到来年开春。”

祁禛之一听这话就皱眉,他丢下马鞭,直冲着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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