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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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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很年轻,还带着学生朝气。

赵小姐毫不尷尬,她爽快的和我打招呼,还介绍对方给我认识。那人是艺术大学的研究生,跟着老师在画廊里帮忙,因此认识了赵小姐。

在撞见的隔日,赵小姐约了我喝咖啡。

我故作客气的问:「阿姨想跟我聊什么?」

赵小姐不满:「叫什么阿姨。我看起来像你的阿姨吗?」

我笑,「坦白说,像个姊姊。」

赵小姐也笑。

「别跟宽宜讲。」

「嗯?」我佯作不明。

赵小姐瞋了我一眼,又叹口气。

「他知道这一个人,他不喜欢。但我没办法呀,如果爱情能忍,那就不是爱情了。」她说,神情彷如少女对爱的憧憬。

我未觉得赵小姐可笑。我心里对这句话感到震动。我想到从前及如今,和赵宽宜有关的事情,只有慌张茫然。

那么,我必不是爱他。

我只记得自己问:「所以你瞒着他?」

「是。」

所以我也瞒了赵宽宜。

我帮赵小姐谈这一段恋爱,她时常藉口约我,但实际是和那大学生碰面,甚至在他们结束约会,开车送她返家。

一直以来,我未特意瞒过赵宽宜什么,即便说得不甚清楚,但在他面前,一丝也未遮掩。

我感觉心情矛盾。

后来邱亦森给我一句当头棒喝:你瞒他最深的,不是他母亲的事,而是你爱他。

不,我不爱,我否认。

不然,我如何忍耐得住。

邱亦森每每讲及这个,最末总要给一个白眼。他说:是,你不爱,你只是深深的喜欢他。

同样的,每每讲及这个,我便要觉得消沉。

消沉到最末,总是混乱。

我流连酒吧,寻一个不用教我忍耐顾虑的人。方才知,原来有时候只要一个吻,人便会动心,而有情。

至于情真情深,留待清醒再说。

而我未得及清醒,赵小姐已将梦碎。

之前几次失败的婚姻,其实并未伤得她心。她好似花蝴蝶,一直是眾星拱月,无论爱情与婚姻,都是被付出的那一方。

她却在一个年轻人那里跌跤,第一次真正的深爱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旦决定付出,即使是生命,都是愿意给予的。她为爱盲目,对流言蜚语视而不见。

交际圈里的人传着小道八卦:赵小姐交了个小男人。

但那个大学生何止是小男人,还是货真价实的小白脸,他和赵小姐拿钱吃喝玩乐,去交另一个对象。

两人一旦争吵,都是天翻地覆,但一句甜言蜜语,又哄得赵小姐甘之如飴。

我明知该劝阻,却什么也没做。

当赵小姐和对方吵嘴伤心,往我这里打电话寻安慰,我只能尽己所能的给予。

我不知道赵小姐如何瞒过赵宽宜的,但他事业正忙,加上不同住,的确无从详知许多事情。

初时有风声时,我和赵宽宜仍然有碰面。

他再一次难得的提了他母亲。他问我,是否帮他母亲瞒了什么?

我笑,和他虚应过去。

但慢慢的,流言不知如何传的,我变成了话题中心的人。

连陈立人都来问我,是否正和一个年长的女人交往;我简直啼笑皆非,但顾及赵小姐隐私,乾脆模糊了焦点。

有一天,赵宽宜打了电话给我。

其实平常我们也有互通电话的,他亦知道我和他母亲时常碰面,但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深想朋友和母亲会有何关係。

他在电话里说,程景诚,我知道你不会。

他的信任,却教我无所适从。我跟他道,你并不知道,其实我会。

我不是开玩笑,他讲。

我答,我也是。

赵宽宜直接掛了电话。

我本来要回拨,但赵小姐来了插播。我接起,但那头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年轻男人声音。

赵小姐进了医院。

对方和赵小姐在路边吵架,愤怒至极的推了她一把,她忽然歇斯底里,喘不来气,被人叫了救护车送医院。

在我赶到医院时,那个男人已经跑了。

赵小姐一身狼狈的躺在急诊室的病床,神色空茫。

医院人员来问我身份及解释情况,我虚应了一番,快快办好出院手续,带她返回公寓。

一进去,门都未关,赵小姐即抱着我大哭。她吼叫不平,她说了很多连我也被瞒着的事情。

我拥着她,无言以对。

直至,不知何时来的赵宽宜把他的母亲拉开。

赵宽宜生气时,从不多话。

当他对一个人厌恶时也是。

其实,他早知道和他母亲交往的人是谁。他亦知情我帮忙掩护,打给我电话,只不过是给我一个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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