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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央空调在缓缓运作,身上的热气被吹散,反倒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你应该没有钥匙吧?」

「是梁笙开的门,」他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在桌上,「他说如果碰见你了就交给你,明天你再给他就好。」

我拿起钥匙收了起来,「他回去了?」

说着我去走到另一边的中岛,打开冰箱,看到马斯卡彭时纠结了一会,最后只拿出鸡蛋和牛奶,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包黄砂糖。

「他说来清点一下,确认完就回去了。」

我应了声,把材料放回桌上时瞥了眼季宇澄的方向。他应该刚做完什么,手机上还在跳着倒计时,人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我拿出几个玻璃布丁杯的时候,他转向我这边,「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忙你的就好。」

然后他点点头,我们之间不再多言。

先将糖和一点水放进奶锅加热,时不时轻轻摇晃,看到它变成琥珀色后再倒入剩下的水,接着就要仔细注意焦糖的变化,离火离早了就不够浓稠,煮过头了又会变成苦水。

把焦糖平均分进玻璃杯子,再来煮牛奶。

煮牛奶前先打好了两颗蛋放在一旁。接着牛奶加糖后慢慢搅拌,随着温度升高,甜牛奶的香味也飘过鼻尖。幸好瓦斯炉是靠墙的,我在加热东西的时候就不会看到身后的人,也就不会分心了。

在牛奶边上出现小泡泡的时候,我再加进刚才的蛋液,缓缓地以直线型拌匀液体,然后就离火放置一旁。

走到大烤箱的地方预热时,我又听见季宇澄的声音,「鸡蛋布丁吗?」

「对啊,」调好温度,我重新专注在挑布丁液上的气泡,顺手就问,「你提前来练习?」

「算是吧。」

他说得有些不自然。我看了他一眼,就跟报到日那天差不多,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彷彿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看不出所以然,「喔,那你做了什么?」

「双色塔,」他又一次看向我,「要帮忙试吃吗?」

不管在哪里都差不多,做完料理之后会让不同人吃吃看,因此季宇澄这么问我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好啊。」

挑好气泡,拿量杯把布丁液舀出来,确保每个都是八分满,然后烤盘里倒进温水,再放进烤箱,等个半小时就好了。

我拍拍手,拉开椅子坐着,默默等待布丁成型。

虽说我很习惯安静的厨房,尤其是在后来,跟阿姨一起待在厨房里时已经很少再说话,但偶尔还是会感到几分不适应。

眼前是麵粉鸡蛋跟牛奶,手边是汤匙量杯搅拌机,唯独身旁不再是熟悉的伙伴。除了那株娇小的樱花树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悦的了。

因为母亲只带我去柳川家,哥哥跟兰化玉都跟着父亲去参加学校的夏令营,所以一人在日本也很无聊。好在以前放寒暑假的时候,会有一些住在附近的小朋友过来玩耍,有时候大家会一起做些简单的甜品,然后跑到附近的河川野餐。

对小孩来说会不会说外语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沟通,用什么方式都可以,语言只是建起交流的一座桥樑,而甜点和微笑就是最好的语言。

分针走过了五格,天色仍然亮着,沉默瀰漫在我跟季宇澄之间,谈不上尷尬,但也不算融洽。为了之后良好的校园生活,我决定找点什么话题瞎聊一下。

「我有点意外,」我撑着下顎,看着季宇澄的手机,感觉到他回头看过来时接着说,「很多人第一次接触新机器时很容易搞错温度跟时间,但是你没有。」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

我瞟了他一眼,他在盯着我身后的烤箱,似乎是在看着烤箱上贴着的标志,「我可能没有说过,但是家里是做烘焙相关的,家长又比较严格,从会站的时候就要开始进厨房了。」

一天一天接着下来,要想不熟悉都困难。他没有说下去,但我深有体会。

拋开其他情绪不谈,大概是从小我就比较喜爱甜食,母亲做的甜点我都喜欢,后来抓着母亲的衣服要她教我怎么做。儘管她有说过会很辛苦,但是小孩子哪听得进去话,还不是先哇哇大哭后来学了再哇哇大叫。

母亲是爱我的,可是在厨房里的她是严谨的。

哪怕我的表情再怎么苦哈哈,母亲也是让我乖乖在台子上站好,做完了再去休息。不过也许是平时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长大,那些繁复的细节和手法对我而言不算太困难,麻烦的大概是那些需要细心注意才不会出错的步骤。

诚然母亲是自由的,她不会拘束于单做和菓子,其他地方的她都乐意去尝试,并且融合不同的做法形成新的风味。

然而她在教学上一点馀地都没有,作为老师她不会骂人,只会让你不断重复,直到做对了为止。为了不要一直反覆做同样动作,我都尽快在一两次以内达到标准,并且将那些操作深深刻进脑海里。

也是如此,即使母亲离开家里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学校社团和家里都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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