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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1)-鱼肉(160颗珍珠我又没存稿的更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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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越发不稳的肢体跟声音,就像是一根针戳进了心中膨胀的愤怒气球,戳了一下又一下——他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又有一道声音同时尖声——他是故意的,他只是在演,只是想躲过你的质疑!

两道声音互相交织,此起彼落,似乎同时在脑海中往两个方向施力拉扯,很痛,心里痛,却茫然,他无从判断对方的话是真是假,只能挑一边相信,然后怀疑着另一边的可能性。

——倒还不如是他自己误吃得好!

这个念头落下同时,推开了对方。

『我不要听道歉!我当你是朋友,结果你给我甚么!』

『对不起,耕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有你这个同伴啊!我怎么会害你?!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他抱住了他,力道之猛撞得他踉蹌退了几步,然而鼻头却酸了起来,到底应该怪谁好?到底应该相信还是怪罪得好?他不知道。眼泪无法控制滑落,头越发痛了起来,抱着自己的人还在哭,还在道歉,不停地颤抖,不知道是谁先弯下了膝盖,热泪夺眶之后淌流在颊上逐渐泛凉,他反手抓住了眼前的热源。

到底是谁的错?

他抱着他哭着,啜泣的时候,不停地想,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找到了害自己的元兇,却还是无法恨他?

也许一切的问题只是没有爱上自己的强暴犯?

哈哈,多可笑。

林耕未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他不会爱他,就算肉体被支配,他也无法支配他的心灵,他不会爱他,不会!

疯狂的情绪像烟火,爆炸在天空,留下了无尽的烟尘,消散之后,天色依旧无明诲暗,欧阳纪依旧住在六起家。

成婚前后,六起说了,天气渐冷,不如多盖间房子,欧阳纪也能搬过去,以后也不用在外头吃饭,他也不会干扰他们。

「随便。」

林耕未随口的回应对方。自从回来之后,欧阳纪就被迫搬去小厨房,厨房占地不大,清掉了放柴的空间,塞他的床也就没地了,餐桌也只能摆外头。

跟他抱头痛哭之后,林耕未觉得自己跟他的关係有些不同,他不说原谅欧阳纪,也不主动跟他说话,一天一天冷处理,可欧阳纪似乎铁了心想弭补,不只工作抢着做,三番两次主动示好,有天林耕未睡迟了,他还帮他准备早点。

几天下来,连六起都私下说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没有。」

他裹着被子翻身,不想管六起,却是不想安静了一会儿对方的声音幽幽:「其实他人也不错,还来喊我,你——」

声音被林耕未转头的眼神给掐断了,有些好奇:「生气了?」

「他在山洞里丢下我一个人!」

话语衝口而出,可六起顿了顿,接了一句:「你没听到吗?我远远的就听见他满山的喊我,这才知道你的方向。」

「……」

声音越轻,林耕未就越不爽,抓紧了被子又歪过身:「吵不吵架是我跟他的事,我不想谈他。」

「……」

六起不说话了。

可安静也没多久,就感觉到对方的手。他鑽进他的被窝,圈着他,在肚子上游移不去,撩拨……

真的很烦——很气,气得他挣扎了起来。所谓的妖精打架,是古时代称的男女性事,可他现在除了想真正跟对方干一架之外一点都没有其他感觉。

在被窝里纠缠,烦不胜烦,林耕未踢了几脚,终于把他踢下床,可六起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头发散乱有些狼狈,嘟囔抱怨:「齁,很兇耶。」

「别闹,昨天才弄过,我屁股还痛着!」

林耕未随口一句託辞,将不爽放大。六起又蹭了过来,软声道:「哪里痛?我看看?」

反正他就是挣不过他,就像是砧板的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能为力的时候只有哭泣能宣洩自己的反感。

可六起却又温柔了起来,抱着他,亲着他:「不哭不哭,我轻点。」

「我不要,很痛啊!」

哭得像是个孩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放任自己昏厥,让痛苦暂时远离。然后隔天,欧阳纪又一脸没事的凑上来,端着热汤跟白粥,笑嘻嘻的:「还好吗?我煮了粥,喝点热的,应该会好过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的,端着那碗白粥,眼见大滴的眼泪落在粥面上,像是下雨。

他说了谢谢。

只因为对方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句:「我懂你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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