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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番外二:何谓晨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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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就将他留在了身边。

白渊总是偷偷地观察着她。

看她宽袍广袖,侧头倾听座下学子诵念诗文;看她双手抚琴,在竹林中静坐冥思。看她手执棋谱,又独自对弈。

有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做,斜躺在竹椅上,面色淡淡不知望向何处。一头乌黑长发柔顺铺开,掩映着那张雪色的脸,一身清冷疏离。

她很不爱说话,像冰一样。

察言观色是每个乞儿的必备技能,他是最机敏警觉的野狗,能轻易嗅到每个人身上的善恶。

但白渊看不懂她。

那个女人的气息干净而纯粹,没有恶念,也没有善意。她看他的目光,和看一朵花、一片云相比,没有什么不同。

她知道他的身份,却还像对待人类一样,给他吃的穿的,还教他读书、写字。

真是个奇怪的人。

白渊总觉得心中别扭,这是他第一次摸不清别人的意图。

很快,白渊就发现了她的神异之处。

庭院的冬梅早就谢了。那天傍晚,她在院中品茗赏花,看着这满园凋敝,不悦地皱起了眉。

女子指尖微点,那树老梅竟然又重新焕发生机,暗香清浅浮动。

白渊瞪大了眼睛,怀中的书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听见声音,她动也懒得动一下,背对着他说道:“小心一点。”

他早该想到的,她拿着他的逆鳞,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娘子?

晚上,白渊一边心不在焉地练字,一边用余光瞅着她。

她坐在窗边,如往常一样看书,静得连呼吸的沉缓都听得见。

白渊坐立不安,她难道就没有话要和他说吗?

等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微微侧过脸,嘴角上翘,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教了你好几个月,怎么连话都说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骂人呢。

“你是不是很厉害的大妖怪?”他提心吊胆,言语间也带着紧张。

如果她真的是大妖,那他应该任由她吃掉自己,还是想尽办法逃跑?白渊的脑海中充满各种古怪的念头,他本来最惜命了,此时竟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不是。”她摇了摇头,又补充道:“我并不属于这里。”

这里距离她所在的时代,隔了数千年。如今灵气初生,大道伊始,世间凡人尚不知晓“道”为何物,更没有出现修道者的身影。

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如玉的指节在案上轻叩,像是在开一个玩笑:“或许正好相反,你才是最厉害的大妖怪。”

白渊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反驳,转念却咽了下去。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带着几分执拗:“那你、是什么?”

她终于放下书,转过头看着他,没什么情绪:“我是一个梦身。”

白渊抿嘴,眨了眨金眸,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我睡了很久,其间做了一个梦,就来到了这里。”

她沉默一会儿,又继续说下去:“是你让我来的。”

“胡说!”白渊急促地反驳:“我可不认识你。”

她看向他眉心的朱砂痣,又收回了目光,语气沉静:“你给了我一片龙鳞。”

“不可能不可能——”他宝贝似的捂住自己的额头,眼神有一点狐疑,又有一点愤怒和懊恼,“你骗我,我怎么会——”

逆鳞是他的命门,将它送出去,无异于把身家性命拱手交付于人。

她若让他死,他就无法生。

龙性贪婪,他怎可能心甘情愿被别人掌控玩弄?

“我从不骗人。”她摇摇头,似乎不想再回答了,而是起身看向他的字帖,“练得如何了?”

她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而他只练了几行“白渊”,却写满了一纸的“云渺”。

字迹虽歪歪斜斜,却十分认真。

“你……”她端详着字帖,蹙起眉。

白渊一把夺过,双手微微颤抖,他慌张到脸颊通红,一着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结结巴巴道:“你、不要看。”

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无措地解释道:“我在书上,翻到,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比我的,更漂亮。”

“所以、我才决定写的,”白渊垂眸,慢吞吞地开口,“我很聪明,我学得很快,对不对?”

“嗯。”她放下字帖,淡淡地夸了一嘴,就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白渊见她神色如常,暗自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有些空落。

夜色寂寂,她伸手挑了挑烛火。流光明滟,染上她的侧脸,映衬着眉目绮丽盈润,竟有几分难得的温柔。

他无意间抬起头,突然有些看痴了,胸膛里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暖软。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

脏兮兮的瘦弱男孩,变成了一个清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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