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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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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

左拉威脸上的纵横沟壑因为怪笑而堆积起来,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他松开了钳制,摊了摊手,一副去留都悉听尊便的意思。

“害什么羞,”男人的声音在喉咙里浑浊地打转,嘴角扯成扭曲的弧度,接着他将刚刚碰触过对方的手指放进嘴边,用舌头玩弄起来,“老子虽然暴躁了点,可从不害自己人。我知道你和其他的犯人不同,所以不想用对付婊子的方法对你。”他说着抬起下巴,把目光指向不远处那个得了佝偻病一般的枯瘦犯人,“现在你还有机会挑一个好主人,别到了人人都玩腻你的时候再来,老子就只能拿你去喂狗。”他说着,抬起手摸了摸一旁光头男的脖子,就像在逗弄一只驯养好的忠犬。

“不好意思,你真不是我好的那口。”俊流退出到安全距离之外,望着这个脑子里塞满秽物的流氓,冷冷地丢出一句,“干你这种货色会让我不举。”

左拉威愣了一瞬后便猛地发出了一阵大笑,夸张的笑声引来了不远处狱警的呵斥。

俊流一秒钟也不想在他的目光下多留。虽然他明白适当的妥协可能让这种紧张的处境有所松动,毕竟,自尊精神在禽兽面前一点意义都没有,失去了人类戒持的他们,已经退化到完全依欲望而行的地步。相比之下,俊流也曾面对那些因仇恨而虐待他的押送官,那段经历甚至迫使他学会如何低三下四地示弱,只为停止肉体的痛苦。但俊流从心底相信联盟的军人并不是真正地以伤害他为乐,他们心中有无法释怀的悲愤,而他有责任承担这种结果。

惟独不能接受的,是左拉威这种完全以满足自己私欲为目的的掠夺和践踏。虽然俊流已经完全把自尊扔在了卑微的尘土里,才能够在巨大的落差后免于崩溃,却还不至于要向这样肮脏的欲求委身。他在被光头男强暴时,就算知道反击就等于找死,就算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必须活着去完成,但要为此去迎合这些毫无人性的加害者,这将是一无所有的他最后的牺牲,他做不到。

“你没问题吧?”

还没当他完全走出这段情绪之时,一抹人影便挡在了面前,阻住他横冲直撞的步伐。俊流被那当头落下的声音定住神,才发现麻古的脸就近在咫尺。

“我看到左拉威又在找碴了,长成你这样也够累的。”面前的男人无奈地笑了下,眼珠迎着日光发亮,“他跟你说什么来着?”

“一些恶心的胡言乱语,估计只是想借机占占便宜。”俊流神色未改,坦然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们不敢在这里乱来,如果我插手太多,反而会恶化你和其他犯人的关系。”

“我知道。”他简单地点了下头,并不放在心上,“我自己能应付。”

“喂,我和大鬼的活儿可是大超进度。够给面子吧?”斑点说着便从旁凑了上来,十分熟络地将胳膊搭上俊流的肩膀,并用沾有污渍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

麻古注意到俊流略显疲惫的神情,便进一步宽慰到,“只要我们这边的人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监工就知道左拉威他们是故意偷懒,这黑锅不用你来背。”

“我担心的是你和阿斑的技术。”俊流把堵在心口的石头暂时放下,故意忧虑地皱起眉头,“这一堆东西实在让人乐观不起来,没准得全部返工。”

“你活该被左拉威干上几次。”麻古毫不含糊地踢出一脚。

俊流躲避着,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笑。随后走到他们已经完成了大半的钢筋骨架前,仔细检查了整体结构和各个绑扎点,并动手纠正了一些瑕疵,直到确定它们都牢固且美观。

接着为了对照一下规范,他摸出一直插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卷图纸。而当俊流打开它的时候,便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图纸边缘上两颗装订的图钉已经变形了。凭空而起的不良预感让他心里一紧,急忙把图纸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

“问题真就那么多?”看到他呆站在原地,脸上已经变了颜色,麻古不明所以地问。

“少了一张。”俊流有些局促地把手里的图纸重新规整好,卷起来紧紧捏在手里,平静的语气和眼中的失措有着鲜明的反差。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缺少的一张正是他反复看过的,墨纪拉监狱的平面图,那张对他来说最有价值的一张图。他不久之前才决心要把它弄到手,而在未曾察觉的时候,已经不翼而飞。

“你还真擅长添乱啊,”麻古凑上来,用不耐烦的口气调侃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呆站了一天的狱警正愁找不到乐子,你想被他们扒了皮搜身么?”

“不可能一卷图纸里惟独丢了那一张,恐怕是被人拿走的。”他尽量忽略麻古所描述的瘆人画面,冷静下来回想。在这个监狱里,丢失和偷窃是同一个概念,或许更糟。若是犯人始终无法交出失踪的东西,很可能被当成拒不认罪,会遭到怎样可怕的对待,全凭狱警今天的心情。唯一庆幸的是现在离下午的收工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发现得还不算太晚,只要在狱警验收清点物品之前找到,就能安全过关。

“从你贴身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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