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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二十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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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些不愿面对的事儿下意识地就会选择自欺欺人;帝王虽同样觉出了自身反应的不妥之处,却只当身心的躁动是因为他已太久不曾好好发洩过一番,并不曾将思绪往那种令人难以面对的真相上跑。

可望着在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愈显雍容清贵、气质高华的爱儿,萧琰心底那种只想将珍宝藏着掖着、不让旁人窥去半点风华的情绪,就越发变得强烈。如非他行事理智、自制力也一向惊人,只怕还真有可能做出不管不顾地直接下旨不许宸儿外出的糊涂事儿来。

帝王虽仍未察觉自个儿心底的情绪变化究竟是从何而起,却也知道再这么待下去,只是一再挑战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而已。不想惹得爱子生怨,萧琰思忖半晌,终究还是放弃了原先将宸儿一路送到宫外的打算,只再嘱咐了句「路上小心」便离开了偏殿,另寻法子给自己消火去了。

耳听父皇足音渐远,萧宸一双凤眸因而微微黯淡了几分,却仍只得逼着自己收回了心神不去在意,于衣着打点妥当后离宫赴约去了。

盛京城地处偏北,冬日的天候比之昭京要来得冷上许多。可如今的萧宸有生生诀护体,生意盎然的真气在体内往復不休,让他即使已久久不曾经歷这样寒风刺骨的天候,亦不曾因此受凉生了风寒。

眼下仍在正月期间,时序虽已算得上冬末春初,却依旧很难感受到丁点温暖……想到敏行自小长于昭京,对这样的天候只怕不甚习惯,自窗櫺处倾泻而出的冷气让正乘着车驾直赴梅园的萧宸终于有了几分后悔的感觉,暗叹自己思虑未够周详,只想着尽早同友人解释一切,却忽略了这样的天候可能给对方带来的不便。

不说别的,倘若敏行因受寒而误了备考,又教他心下如何能安?可事已至此,萧宸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安远先备好手炉披风,在必要时交予好友用着而已。

二人今日相约的梅园位处盛京东郊,是京中春季郊游赏花和各种宴会的热门景点,年前便被父皇赏给了他,如今已是太子名下的產业了。

萧宸虽是微服出的宫,身边带着的护卫却不在少数。好在为防着不长眼的人前来搅扰,梅园老早就放出了今日闭门歇业的风声;故车驾抵达梅园之时,园外并不见平日的车水马龙,只有一辆罩着青布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角落,车前还站着阔别多时的小廝茗淞,正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里三层外三层地让人护着的车队,像在怀疑今儿个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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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儿如此打扮,未免太过朴素也太过单薄了些。」

「这……儿臣虽有了同敏行坦承身分的打算,但今儿个是微服出外,自然不好太过招摇。」

萧宸虽不认为心胸宽阔如宁睿阳,会在知道真相后同他生出隔阂;但考虑到自个儿过分显赫的身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衣着打扮上尽可能朴素一些,省得敏行因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地位差异而束手束脚的。

这番顾虑少年并未直言出口;但一旁听着的萧琰何等人物,又怎会猜不出爱子此刻转着的究竟是什么心思?平心而论,宸儿这样的体贴和谨慎在待人处事上确实是十分优秀的;但想到这样的仔细意味着怎么样的重视,帝王胸口的酸意便禁不住又浓上了几分。

「你这番用心虽好,却难免有些舍本逐末了。」

他虽没可能厚着脸皮同爱子一道出去,但提供点「建议」让事情尽可能往自个儿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还是没问题的……眼见少年因此言朝己投来了带着几分困惑的目光,萧琰微微一笑,道:

「宸儿既与宁睿阳相交莫逆,想来也希望坦承身分后,对方能够接纳真正的你,而不只是那个隐藏身分在外游历的『沐昭荣』吧!」

「嗯。」

年轻的太子自来将父皇所言所行奉若圭臬,闻言自然不疑有他:

「如此,父皇的意思是……?」

「把身上这件换成年前父皇让人用那匹银灰色的绫花缎给你做的,再把前几天给你的那件狐裘披上吧。你们今儿个既是去梅园,少不得得在园子里走上好一阵子。昨晚才刚下过雪,还是穿得暖一些才好。」

「……可那件狐裘……不会太过了么?」

饶是萧宸对帝王的话自来少有违逆,可听到对方让他穿上「那件狐裘」,心下却仍不由生出了几分迟疑。

「那件狐裘」是父皇在元旦的宫廷夜宴上赏给他的,乃是由新任镇北大将军俞青玄孝敬的三十张上好雪狐皮毛取精华处制成。雪狐因捕猎不易,皮毛的价格本就居高不下,那几张又是俞青玄仗着地利之便一张张攒着、再从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每一张都通体雪白、寻不出一丝杂毛,触感更是顺滑蓬松至极,自然让那些有幸见着的人眼热不已。

宫中贡品的分配虽有「常例」一说,但具体该如何处置,自仍全看帝王的意思。因当时萧宸仍未归京,后宫的妃嫔们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竞争者」在,都已兴致勃勃地计画起按「常例」分到的皮毛能做些什么;几个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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