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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休止符(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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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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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为你了。”

陆威扬的感叹似乎包含了多层含义,他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从上车起就一句话都不说的青年,他的短发在钻进的风下急促翻飞,对比着脸颊上完全静止的目光,那独自沉溺着的伤感任何人也不忍打扰。

过了很久齐洛才转过头来,回应了教官的问候。阳光退去后留下不均匀的暖意,让车内有着低迷的气氛,他将头微微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却无睡意,不小心吹拂在唇角一小股风带起微痒,让人想起谁也曾在那敏感的位置留下过痕迹。

他想起与俊流之间的第一个吻,把他从死亡的囚禁中唤回,除了贯彻全身的求生意志,还有什么他不懂的东西就此萌发了。

齐洛回过神来,指尖已经不自觉地触到了自己的唇瓣,他自嘲地浮起一丝浅笑,竟然在还未真正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念着对方了吗?

到达离市区最近的中央车站只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但因为齐洛先前的折返耽误了太多时间,前往达鲁非的长途列车已经进入发车的最后倒计时。骁易将这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径直开到进站口一侧,迅速地从后备箱搬出行李后,他们穿过候车厅如织的人流,一路跑到了剪票口。

看不到头的列车还在忠实等待着最后一位乘客,黑色的铁轨向远方交错延绵,勾勒出另人不安的归途。齐洛终于有余裕停下脚步,转头将视线对上唯一前来送行的陆威扬,还未等开口,对方便突然上前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

“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用力拍打怀中青年挺拔的后背,确认对方能感觉到疼痛的程度,“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不管是我,米迦勒,皇家军校,或者上官俊流,还有贺泽的天空,没有哪一个能有幸留住你,那么不管到哪里也要继续遵从自己内心的指引,去自由飞翔。

“不用担心,”骁易紧接着也礼节性地伸过手与他一握,算是圆满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务,“有了陛下亲笔签名的推介信,就算是进入外层区工作,也应该畅行无阻了……少校,请多保重。”

发车前最后一遍催促的铃声已尖锐地叫嚣了起来,齐洛于是利落地背好行李,头也不回地进入被不近人情的铁栏杆隔离的月台,独自登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截车厢。

陆威扬目送着爱徒的身影被锈旧的狭窄车门遮掩,乘务员正收起了车门下简陋的踏步,他正松了口气,准备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的时候,猛地从后面冲过来的男子粗鲁地越过他,被撞到肩膀的同时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弹出了几米远。

“喂!”陆威扬一恼,正想对这个不但没道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家伙发脾气,但当他突然认出了这黑色的背影是谁的时候,那个人不断推开档道的乘客,已经一鼓作气翻过了已经关闭的剪票口,跳进空无一人的月台。

“齐洛!……齐洛!!你出来!给我出来!!”

穿着一身光鲜礼服的王子,明显在这样熙熙攘攘的公众场合表现失态,他喘着粗气,脚步凌乱地开始沿着一节节车厢奔跑,暴躁地拍打着列车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朝每一个装满诧异神色的窗口大吼。

“俊流?!你怎么……”

被他高声叫了几十遍名字的青年终于探出头来的时候,列车已经开始了缓慢的前行。齐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倔强的青年竟然一路追到了这里。他眼看着俊流跑到窗下,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在他眼睛中激荡起潋滟。

“你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

察觉到列车正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速,俊流一边质问着,一边用左手死死攀住车厢高高的窗沿,好让自己的脚步不被强劲运作的车轮甩开。

“俊流,快放手!太危险了!”

齐洛看到对方眼中的顽固,忍不住抓住他勾在窗沿上的手,想要把他从离车体太近的距离中推开。哪知他刚刚接触到俊流的胳膊,便被他趁机一把反握住。

勉强地维持着平行的速度,俊流死死拉着他的手,手心炙热的温度灼伤他的心,火车灌满能量的躯体拖着他往前奔去,感觉到手臂上积聚着越来越紧的拉力,似乎能让人预见彼此撕裂般分离的瞬间。他甚至不能在急促的呼吸中找到完整的空隙,再去诉说一段酝酿已久的表白,只能自暴自弃地睁大黑色的眼睛,狠狠盯着眼前的青年,以完成一次刻骨铭心的描摹。

达鲁非与贺泽的距离,比它们漫长的地理路程还要遥远,迥异的政治体系,悠久的恩怨矛盾,即使是成为同盟的今天,尖锐对立的两种制度仍然无法互相认可与理解。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国家,难以找到能够彼此分享的事物,被割断的感觉因此来得尤为鲜明。

“放手啊,俊流!请你放手!你能谅解的吧?我必须回去!还有机会的,我们一定有机会能再见!”感觉到他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抓得更牢固,齐洛也禁不住慌张起来。要知道俊流若一不小心摔倒,很可能被卡进火车和月台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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