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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社交恐惧发作」(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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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

「嗯、对……」

他不知道为什么jab要把这些事问得那么清楚。这重要吗?这有种很怪的感觉,但碍于语言的流畅程度,他只能被动地简单回答问题,而无法提出自己的质疑。

这样真的、感觉很不好……

只是苏瑞已经离开他走向乒乓球桌旁,和那里参加艺术系派对的所有学生打招呼,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很熟悉,顶着不同种族的面孔,说着不同口音的英文,但脸上的笑容相近又亲切,在那一刻林鹤洋意识到,这似乎就是他最憧憬的部分。他可以接触到曾经完全触碰不到的人或事,看到来自每一个国家和每一个文化的人,那些文化或许有所衝突,但最终又匯聚在一起。艺术课老师jab也随之被不知道什么人叫走,他一个人被留在原地,不停有学生挤过他身边,酒味侵袭而来。他有点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吧台上方的酒水单是黑色的,在烟雾瀰漫的酒吧里根本看不清。在这里他因为没到年龄也点不了酒,而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走到吧台前面然后说不好意思能来一杯牛奶吗。

总而言之,美国在二十一岁才能和就这件事让他根本无法理解。

林鹤洋看菜单的功夫,苏瑞就消失在球桌旁了。他环视四周,在人群中试图找到那傢伙的踪影。幸亏苏瑞的外套是米色的,在灰濛濛的视野中极为显眼,林鹤洋才看到他推门进了二层另一头的盥洗室,而那个艺术课老师竟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那场景有些奇怪,但林鹤洋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多管间事或是怎样。归根结底这里的所有人最终还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一醉方休或者彻夜狂欢,永远看不清自己在同谁讲话,但最终的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苏瑞去盥洗室跟他有什么关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婆妈,连别人的屎尿屁都要管了嘛?

这样真的很怪。

可林鹤洋的腿还是迈出去了,那真的不是他自己想迈的。他一阵尿急,去厕所理所当然吧?黄晕的灯光让原本雾气昭昭的环境更暗了。paulvandyk的背景音乐震得他心跳加速。这更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很多年后,当林鹤洋回忆自己的大学时代,有想过如果这个晚上他没有跟上去,没有推开盥洗室那扇厚重的门,自己的人生会怎样。那扇门沉重的触感直到他年过而立、四十多、五十多岁了,依旧如此清晰地铭记着。年长的他好像变得胆怯了,不敢去想象自己没有跟上去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燥热的週六夜晚,他的人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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