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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眉紧皱、盘着双手倚着门框,勾起嘴角邪佞的微笑,墨黑的瞳色中隐约透露几分戏謔与诡譎。「我说过了吧,你是不可能从我身边逃跑的。」

宛如一个诉说着恶作剧成功的孩童。

然而目瞪着这样的志凡,却没能对这荒唐的闹剧生起愤怒。取而代之是对此事来得太过突然而感到愕然,一时之间不晓得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你叔叔跟我已经答应这门婚事了,你就从了志凡吧。」

母亲似乎在想像中到达了两人的婚礼,对自己的决定无容置疑,连同志凡与眾人商讨着结婚上的细节。

倘若已取得了母亲与叔叔的同意,根据传统恐怕她亦没有拒绝的馀地。眼睁睁地目瞪着大家一副期待地谈论着,晾在一旁的她毫无能介入的氛围。

无法容入这一切的她,一时之间实在理解不了为何所有事情都在一瞬间急转直下。思绪无法运转起来,甚至连旁人的嘈杂也逐渐听得不太清晰,感觉身处于遥远得触及不了的地方。

「……………」

别说思考,脑海甚至空白一片。

昏黄的夕照冲刷着身躯,游走在背部的那份灼热就连头颅也要燃起,昏眩感一直持续着,脚步也快要稳不住了。

在蛮要失衡的双腿撑不住身体之前,视綺对上了志凡投来的目光。

那綺丽的双瞳,墨瞳的深邃里,那份温暖蕴藏着志凡对她的爱意。

漾着微笑的志凡在看着她。只要意识到这件事,一阵暖流便弥漫着心窝。

──驀然,双目眼前一黑。

***

她记不起自己昏睡了多久。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累透了的身躯所带来的疲惫与痛苦;发自身体深处的炽热、空气传自肌肤的寒冷、被夺去的体力所换来的疲惫与沉重、浑身的肌肉在隐隐作疼。

儘管欲想沉睡于梦乡忘却这份痛楚,但不如所愿的躯体过于难受总会把堕于梦幻国度的意识唤来。而不断迂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却为身体带来负担,没能好好地休息。

生病又再一次纠缠着她,让她回忆起这份艰巨的滋味。过于辛劳地工作,三番两次令支撑不了的身子倒下。

曾几何时,也像这天一样陷入了病魔的折磨之下。全身都沁着汗水,就连呼吸也感到困难的地步,却无法好好作息一直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可是那个时候,并不畏惧于这份痛苦,因为她知道床边有一个人始终在守候着她。呵护地注视着她,怜爱地拭去她额边的汗水,衷心地祈求着上天抚去她的不安与焦虑,治癒眼前的她。

儘管那个人已经在她的生命中不復存在了,此今还有一个人同样守待在床边。

被紧握着的手传来的温度是多么和暖,在朦胧之间还是能意识到。

「你醒了?」

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睁开眼的事情,迷糊的双瞳泛着水雾回望着那双一直凝望着她的黑眸。映入眼帘的那双薄唇微啟,唤起了她的意识。

乾涸的喉咙把本来回应的话语赫然给撒去,踌躇了片刻沙哑的嗓音低语着几近听不见的说话。但那实在过于细微了,那张为她的病情而担忧的表情不禁一愣。

「嗯?要喝水吗?」发现她在低喃着些甚么,眼前的人把耳朵靠近过来。

这次,使劲嚷出更大嗓音。

「……我们分手吧。」

也许周遭过于静謐,这句话的意味直接闯进对方的认知里,但那发愣的神色却过了片刻却仍回不过神来。大概一时之间搭不上彼此的思维,那脸庞并没有发怒,而是苦涩地笑了。

「在胡说甚么呢,」递过来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你实在太累了,肯定病胡涂才说这种话。现在甚么都不要说,先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没料到这个人能露出这般柔和的神情,目瞪着那表情上一切变化,不禁有点讶异。

可是,要传递的事情却未能传达出去。

「……是真的。」无力的手使劲地提起,拨开了志凡递来的手。

纵使单是持续躺着已毫无力气,双手还是不顾这破烂不堪的身躯,拚命把上半身支撑起来。而这赫然的举动令志凡愕然了,这下子总算能让志凡明暸她的决心。

「这种时候还生病了,这不顺那也不顺,说不定我们真的合不来。」

没有抬起头来的她没有注意到志凡正露着怎样的表情。

「所以,」只是把想说的话发洩而出,无法再承受那份随着与志凡交往后而来的不安。

「我们还是不要结婚的好。」

从以前,她就不太了解志凡的心里在思忖些甚么,也不曾去探讨裹在里头的真实。因为她恐惧着,倘若与志凡嘴巴上说的不一致,与期望的相违的话该怎么办。

这实在太可怕了,她实在不敢负担着这一切支撑起来。

「………都是藸口。」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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