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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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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公司的老板,焦河山只会用家里有事之类的借口混过去。

但是安夏却不会让他有一种说实话的冲动。

安夏每次听别人说话的时候,都十分专注认真,而且还会开玩笑,大多数时候她在办公区域走动,脸上都带着非常开心的笑容,好像随时都有特大喜讯要宣布一样。

跟他以前那个秉承着「上位者就要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完全不一样。

即使不指望她解决,也觉得说出来会更舒服一点。

焦河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跟安夏说:“这次的喜庆键盘,是蔡恒一个人设计的。”

“本来就是一个小主题,没必要很多人一起参与啊。”安夏不知道焦河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替下属请功?

虽然卖得不错,不过,倒也不至于专门有什么奖励,最多年底绩效给好看一点呗,给绩效这事,焦河山自己就能说了算。

焦河山又继续说:“本来我们都觉得这个设计风格很土,是他坚持要做,还说自己出钱打样都可以。”

安夏越发困惑,刚才像请功,现在像告状。

“本来我说设计键盘,是您说,只要设计键帽就行了。所以我们的思路也都在键帽上,他坚持设计全键盘。”

安夏眨眨眼睛,心想:这是在怪我瞎指挥??

这个前情提要的铺垫不仅过长,而且产生了三种不同的态度指向,安夏不在乎他怪自己瞎指挥,他们自己没想到键盘灯,只对键帽上做功夫,本来就没必要搞全键盘。

安夏忍不住接话:“你是想表达什么?”

“以前,我觉得自己很有革新的魄力,现在跟小蔡一比,发现自己跟他差得很远,他说想要做什么,就能坚持做下去,开模费,其实我不是付不起,就是一直在想着回本,做起事来就束手束脚,生怕亏钱。

一把键盘卖两百块也是我不敢想的,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四千五,也从来没想过花两百块钱买一把键盘,相同的价格,我情愿去多买几斤排骨。”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才忽然醒悟,自己是在跟老板说话,话已出口,想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呀,外面的平均工资才四百块,还有人拿两百呢。”

安夏笑道,“就连香烟都分等级,只抽得起利群的人,不会去消费小熊猫,消费小熊猫的人也不会去抽利群。

所以在决定做一样东西之前,才要做市场调查呀。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就不要。”

见安夏没骂他目光短浅,焦河山松了一口气,安夏又说:“你跟小蔡的情况不一样,他家有钱,心态就很放松。

他坚持要做自己的东西,是因为他要是被你一怒开除,他可以回家继承百万家产。

他愿意自己出钱开模,因为开模的钱对他来说就跟吃面条的时候加个鸡蛋一样随便,而不是说一旦失败就倾家荡产。

你没必要跟他比,就像我也不会跟ib比,人家的研发投入是紫金的多少倍。

给人开的工资那么高,当然全世界的高人都愿意去投奔,有钱有人,当然能出成果。”

与安夏的谈话十分轻松,焦河山也放下了包袱,诚心向安夏请教:“我这从小穷的毛病造成的思想局限性,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改。”

“要改是比较困难了。”安夏无情地打击了他。

“私事我不管,你想怎么省都行。工作上,你想扩展,就用好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很多决定都需要综合多方面的信息,才能做决断。

这次,如果你多收集一些玩家的信息,你会发现,我们的玩家群体是追求心头好的人。

比如你说你如果有两百块钱,你就去买排骨了。那么,你不是键盘的客户,你是肉联厂的客户。

还有一些人,不喜欢键盘也不喜欢排骨。他们愿意用两百块钱买身新衣服,他们就是服装厂的客户。

你们觉得喜庆键盘太俗,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因为大众审美就是这样,报纸上干嘛天天抨击拜金主义。因为现在大家都追求钱啊,要是都不拜金了,还抨击个什么劲。”

焦河山又开始怀疑自我:“我是不是很不适合做组长?”

“还行吧,起码你没有假公济私,硬是不让蔡恒做他想做的东西,也没有坚持一视同仁,非要用便宜的材料做键盘。对于定价和生产的安排也挺好。

组长的职责里,亲自去设计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要是能让手下的组员都做出优秀的设计,你不动手都行。

你要懂的是如何分辨什么叫优秀,还有,做决定的时候可以先计算一下输的后果。如果不是输了破产,有时候,确实得有赌一把的勇气。”

焦河山十分认同:“你是说,应该像义乌的那些商人一样。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就敢做生意吗?

我在「中国货」上看到许多关于他们的事情。说真的,我不敢,万一政策还是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我家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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