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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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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四郎:“??”

季思情好笑地朝吴四郎按了下手:“好啦,我们晓得你说这个话是关心小艾,咱俩都领情。不过名节不名节的再重要也到不了事关生死那份上,我们这个时代,女人不用服‘贞名’役的。”

“服‘贞名’役……?”吴四郎费解地理解了下这句话,两只眼睛里都是问号,“女子名节,如何扯到服役上了?”

艾娴笑着道:“守名节,重忠贞,不是服役是什么?”

吴四郎“呃”了一声。

季思情晓得他脑子转不过这个弯来,耐心地解释道:“以前的老辈人,像是我妈那一代,都已经是解放后了,还是难免要活在女人靠嫁汉穿衣吃饭的传统观念里面,不得不循规蹈矩,把‘嫁不出去’当成是女人最惨最不幸的下场,所以为了能嫁得出去,嫁个好男人,就必须得注意名节,名节坏了,没有男人愿意娶她,或者是嫁不到好人家去,一辈子就完蛋了。”

“但到了我们这个时代,社会工业化了,交通便利了,工作岗位多了,生存物资也没有那么紧张了,这个‘嫁不出去’对女人的威慑就没有那么高了,这种约定俗成的传统守不守也就无所谓了。”

说到这儿,季思情好笑地道:“像我,我初中毕业那会儿就有一米七,镇上和我家关系不好的人家咒骂我说我长成这样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我妈气得要去和人家拼命,我听了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算啥啊,我又没有说没出息到必须得靠嫁人才能生存。那人要是诅咒我没得本事赚不了钱,我才会跟她干架去。”

吴四郎:“……(°△°)”

艾娴嘻嘻哈哈地道:“就是,‘嫁不出去’算个屁啊,‘穷困潦倒’才最恶毒好不好!不遭人嫉是庸才,我红了别人造我黄谣算什么,挡我财路咱们才要手底下见真章,不你死我活不罢休!”

熟悉亲切

季思情从小生活在物质资源相对城市匮乏、教育资源相对城市落后、思想风气相对城市保守的小镇上,她自己还是镇上一些人家非常看不惯的“独养女”,那种正常人难以理解的莫名其妙的针对她生而为女的恶意,她其实没少接收。

在镇上念小学的时候跟同班同学打架,对方家长在愤怒之下就曾经把“野种”、“赔钱货”之类的词儿往她身上扔。

她妈王金花在镇上摆摊生意不错,隔壁邻里妒忌,明里暗里说她家迟早绝户的也不少。

这对于凭本事以全镇前十的成绩考到市里读重点初中的季思情来说是非常可笑的,之后因家中变故而靠自己撑起小家庭的季思情,更是认为那些落后言论没有丝毫听从的价值——镇上那些幸灾乐祸她再是尖子生也没得大学读、只能回老家摆摊的人,在季思情看来,实在没比自己优秀多少,甚至在许多方面根本比不上自己。

这也就是年轻人去过大城市、开过眼界后的好处,可比较的样本范本多了,一些自以为是的成年人,越是满腹自负、指点江山,在年轻人眼里就越没有参考价值。

艾娴有着和季思情在某种程度上相似的人生经历……当艾娴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大山外面来见过了外面的多姿多彩,家乡里那些把能嫁人当成幸福指标、把能嫁到好人家做个贤妻良母当成终生追求的人,在艾娴眼里就如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不值钱破旧古董一样可笑。

相似的底层人人生轨迹和颇为接近的人生态度让这两个女孩在共事后相见恨晚,非常能有共同话题,说啥都能说到一出去。

被两人一唱一和刷新了世界观的公狐狸一脸呆滞,让艾娴和季思情看着都颇觉好笑。

季思情笑着宽慰道:“你也别觉得你跟不上时代了,吴四,其实现在这种能够容忍我们这种想法存在的宽容风气也就是这二、三十年间的事,在我妈他们那个时候,女人抛头露面还是会被指责排斥的,离过婚的女人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季爸爸没有生育能力,王金花是有的。王金花没有选择离婚,除了季爸爸这个人确实还行之外,更大的原因是……时代风气限制。

离婚的女人被人戳脊梁骨,比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更狠,尤其是在风气保守的乡镇,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前者是什么不可接触的脏东西,正常出门买个菜,搞不好都会被编造出十八种不同版本的流言蜚语出来。

艾娴点点头,一脸腻味地接话道:“现在的话离不离婚倒不是很大事了,但是想出人头地还是会被排斥被攻击的。但凡是个女的,在任何领域只要稍微出头点、优秀点,一定会有人拿着放大镜找你的毛病,找不出来硬编都要编出来的。很多人就这德行,专业领域输给男的不要紧,要是输给女的,那真是要了他全家的命了,巴不得你赶紧塌房被封杀,下场越惨越好。”

季思情笑着朝吴四郎摊手:“你看,是不是跟你们那个时候挺像的,男的杀伐果断就是无毒不丈夫,女的杀伐果断就是最毒妇人心,男的力争上游就是志向高远,女的力争上游就是掐尖要强,有没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吴四郎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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