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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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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变得屈辱,不甘心,渴望,气急败坏,满怀恨意。

展慎之坐在他的单人床上,床板很硬,对面是一面灰蓝色的墙。他想如果让现在的他选择,他甚至不在乎乔抒白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想起乔抒白在暮钟道重遇后,撒的那些拙劣的谎话好笑与可爱。

为他自己对乔抒白的无度而无知的占有而后悔,应该更温柔或者至少是做好准备的,他和乔抒白的第一次。

以及乔抒白因为求生欲而引发的诡计、挣扎。

——展慎之觉得自己变得更理解他,但要做出选择,仍然不知怎样才正确,因为他想乔抒白可能的确是不那么爱他了,现在更是已经恨他,不需要他。

展慎之还没有光明正大地保护乔抒白,替他挡去所有灾祸的能力,所以展警督的原则和身份便会成为让乔抒白说出更多谎言,让他更疲惫的负累。

例如展慎之毫无生活经验时,曾在星星俱乐部当着众人的面将乔抒白点出来,叫他陪去酒店过夜,让乔抒白在俱乐部生活得更烂;或是后来竞选忙碌,又想见面,所以让乔抒白独自往返于摩区与下都会之间。

展慎之没给乔抒白带去太多好处,像门赚过点小钱现在亏本的生意。有机会离开,可能反而是件好事。

他低下头,想看一眼手机里残留下的乔抒白的影像,也想知道乔抒白的伤口到底有没有愈合。

这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学校的电话。

他猜测是杨雪,原本不想接,最后还是接起来,杨雪对他说:“乔抒白找我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问我给你做了什么手术,为什么你在新闻里看起来脸色很苍白,说也要给我和我的小狗做一次。”

不知为什么,展慎之笑了,杨雪察觉了,立刻说:“你笑什么!”

她的声音惊恐万分,又有些恼怒,展慎之说:“他吓你的。”又问:“你怎么说?”

“我说……”杨雪犹豫了,“我说是无害的手术,但是我……”她顿了很久,说:“他问我能不能给你再做一次格式化。不给你做,他又要绑架我的狗。

“我问他,是不是又想去烦你,重新骗你一次,他说不是,是想你不要再想起他做过的事了……他又说绝对不会再找你,我不想他找你,又怕他绑架我的狗,就骗他说你已经做过格式化了。”

“他又问我,你做完之后还恨他吗,”她声音轻了一些,“我说应该不恨了吧,他就挂了。……我也是为了你以后好,慎之,你要是一直和他纠缠,前途怎么办?”

挂下电话,展慎之坐在警员宿舍的床上,怀疑世界上没任何人看好他和乔抒白了,包括乔抒白自己。

好在时间还长。

远大前程

十九岁春天的降雨日,乔抒白贸然在暮钟道拦路,第一次见到人生的新希望。

同年冬天的降雨日,乔抒白即将离开摩区,不再是灰溜溜的丧家之犬,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不怕痛不怕死,已经能够成熟地对抗曾让他畏惧的权力与力量。

【一年要过完了。】

金金在消息里这样说:【好像在做梦一样!】【这是我们今天排练的段落。】将一段伴着音乐的圣诞舞蹈视频发给乔抒白。

担心往后何褚会针对和他有关的人,乔抒白提前一个月把金金送走了,安置在新教民区,在一所艺术学校里学习舞蹈和音乐。

那一街区的教民们都很友善,或许是有信仰的缘故,寄宿家庭的老太太把金金照顾得很好,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乔抒白没想给何褚说法,只打算在这天毫无预兆地、彻底从摩区消失,由将新教民区牢牢控制在手里的弟弟,郑重介绍给陈霖的所有手下。

昨晚,乔抒白还隐晦地邀请陆医生和他一起离开,因为他觉得陆医生和其他人不太相同,但陆医生拒绝了,他便没有勉强。

安德烈同样提早去新教民区安顿了下来,因此今天,公寓里只剩乔抒白一人。

乔抒白打包了少少的行李,正要下楼,他又接到了来自展市长助理的电话。先前的几个,乔抒白都没接,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欠他们什么,但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他站在公寓空旷的客厅,接起了这通电话。

对面不是助理,是展鸿本人。

“抒白,你断联半个多月了。”

乔抒白礼貌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空见面聊聊吗?”展市长说。

乔抒白迟疑着没有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你在新教民区的计划了,陆参告诉我了。”

“您现在插手可能来不及了,”乔抒白很平静,他邀请陆医生时,便想过后果,也准备好了说辞,“展市长,让我待在新教民区,总比陈霖好吧。”

展市长沉默了片刻,终于头一次对乔抒白示弱,说:“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阻止或者控制你。”他的声音中掺进些许疲惫:“见一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也知道你准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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